曹操在岳府家丁的指引下来到了前厅,坐下不久,家丁便端上来了热茶,放在了曹操面前的几案上。
“有劳了。”曹操客气的对家丁说道。
大厅里点燃了蜡烛,但火光并不怎么明亮,加上外面的冷风不时吹进来,以至于大厅内的忽明忽暗。
曹操坐在大厅里静静的等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别说岳彦了,连个家丁都没有再出现。
他有些不耐烦了,端起面前的茶连喝了好几杯,直到将茶都喝没了,还没有见岳彦出来。
但是曹操却不知道,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密切的注视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岳彦躲在暗处,一直没有出去,此时见曹操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这才从后堂走了出来。
一进入大厅,岳彦便拱手道:“曹大人,真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曹操急忙站了起来,一扫刚才一脸的不悦,拱手道:“没事没事,岳将军公务繁忙,下官在这里久等也是应该的。”
“实在是抱歉,刚才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毕。对了,曹大人深夜造访,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曹操朗声说道:“当今朝廷,宦官当权,奸臣当道,将整个天下弄得民不聊生,而群臣只知道贪图享乐,却完全忘却了民间的疾苦。那日在大将军府,下官自从听到将军说的那两句话后,深有感触。觉得岳将军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能够体察的到民间的疾苦,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好官。这两天,我又听闻赵忠、蹇硕这两个奸宦同时在岳将军的军营之中身亡,传闻是因为蹇硕与张角勾结,图谋造反,被赵忠发现,然后由将军将蹇硕捕杀……”
说到这里时,曹操嘿嘿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传闻骗骗那些碌碌无为的庸官还行,要想瞒骗过全天下的人,未免有些牵强……”
岳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机,面无表情的问道:“曹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将军,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提醒将军。将军的事情虽然做的天衣无缝,但理由却很牵强,只怕不能让许多人信服……”
“你到底在暗指什么?”岳彦阴沉着脸,杀心更加重了。
曹操笑道:“岳将军,你我心知肚明,何必点破呢?不过,下官真的很佩服岳将军,居然如此铤而走险,一日内替天下人除掉了蹇硕、赵忠这两个大奸宦,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岳彦冷笑了一声,道:“曹大人,你是在炫耀自己的聪明吗?”
“岳将军误会了,我是来提醒将军的。像我这样一个榆木脑袋的小小议郎都能看出岳将军的别有用心,更别说是那些既聪明,又身在高位的朝廷大员呢?”
岳彦听曹操话中有话,似乎有所暗指,没有打断曹操的话,继续聆听。
“如今将军已经到了悬崖边上,看似下面风平浪静,实则却风起云涌,暗藏杀机。将军若再一意孤行,只要向前一步,便有可能会跌入万丈深渊,以至于粉身碎骨。”
岳彦皱起了眉头,问道:“曹大人,你今日到我府中,到底所为何事?”
“下官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在京城之中又无依无靠,未免有些形单影只。自从那次听到将军的两句话后,就已经将将军引为知己,如今见将军有难,如何能见死不救?我之所以深夜造访,就是想来告知将军目前的处境,让将军知道自己身边所存在的危险,更要帮助将军渡过难关。”
岳彦见曹操一脸的诚恳,没有一丝邪念,将信将疑。
曹操见后,又道:“往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下官这样前来,未免会有些唐突。但请将军耐心听我解释一番,将军便会立刻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多么的凶险。”
“好,那请曹大人尽管畅所欲言,岳某洗耳恭听。”
曹操道:“敢问将军,你是不是准备对张让下手,并希望能将所有的官宦一网打尽?”
岳彦惊讶万分的望着曹操,自己刚刚在何皇后那里说过的话,怎么曹操这么快就知道了?
曹操看着岳彦吃惊的表情,笑道:“以将军的聪明,我一说出这样的话来,相信将军应该在怀疑什么了吧?”
岳彦的确产生了怀疑,首先想到的人就是何皇后,因为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大殿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难道,是何皇后?
岳彦只是怀疑,但没有什么证据,又怕曹操诈自己,便问道:“曹大人,这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
岳彦听到这四个字时,基本上可以断定,将这话泄露出去的人就是何皇后了,心中不禁暗骂道:“这个臭三八,当着我的面说一套,背地里又来另外一套。我真是愚蠢,怎么会轻易相信了她呢,她和何进可是兄妹啊,虽然同父异母,但毕竟都姓何,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我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物罢了!”
“没错,就是大将军府。上次行刺将军的人,也与大将军府有关系……”曹操见岳彦脸上变的狰狞起来,他却一脸笑意的继续说道:“实不相瞒,上次行刺将军的人,是袁绍派去的,行刺你的人叫文丑,是袁绍豢养的死士。上次没有杀了你,袁绍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制定了一个更为详密的计划。他知道将军有杀十常侍的心思,便故意利用将军的这个心思,替他除去十常侍。将军在明,袁绍在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