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心里难受。”

楚珣:“……我没想让你难受,你就总是嫌我不好。我没以前好了?”

楚珣口气酸溜,含着一口醋没喷呢:“你当初还真会挑,那媳妇选的,够漂亮,多般配。”

传武:“不是俺挑的。俺跟她没关系,断了,也没有‘那个’过。”

楚珣:“胸大,屁股也大,好生养,一准儿能给你生一窝。”

传武:“……俺不要那样。”

楚珣自嘲道:“你妈给你挑的吧?你妈最不待见的人就是我,我也知道。”

传武:“俺就最待见你。”

楚珣:“……”

传武那时口气冷冷的,表白的话说出口,眼底平静无波,握方向盘的手都没有颤一下。就好像讲出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一句陈词。历经太久,已经没了当初青春年少时那份冲动,就是岁月沉淀剩下的依恋,最单纯,也最浓郁。

楚珣心思突然软得一塌糊涂,鼻子发酸。

他额头抵住传武的后脑勺,两手从后面环抱对方胸膛,紧紧抱着,把这人填进自己胸口。

二武啊……

他们本来应该直接开到米兰机场,有直飞国内的航班。

车子驶向郊区方向,楚珣突然说:“下一个出口,转弯。”

传武问了一句:“机场不是那个方向,你要去哪?”

楚珣抵着传武的后脑,声音低哑:“不去机场,不想回去。”

传武声音更哑:“……不回去你要去哪。”

楚珣:“去哪都行。”

传武:“……”

出口近在眼前,传武不用楚珣提醒第二遍,突然调转方向盘!

轿车“唰”得横向平移,斜着飞下公路出口。楚珣“嗯”得一声,身子制不住往后一仰,车子快速没入一条岔路。乡间小路两旁,是成片成片半人高的蒿草,开出黄澄澄的小野花,阳光下荡漾……

两人心有灵犀,不必多言,甚至不需要看对方的眼。这么多年,早已经迈过需要用语言和眼神交流的年月。

俩人倘若哪天多说了几句,肯定是两口子吵架,互相掐呢,否则根本不用说话。

楚珣去过地下宫殿两次,每一回进门,迅速抱住,膝盖互相顶着,脚丫子踩着,往小床蹭去,然后扑倒。还说什么?都是男人,相爱的男人,不用废话。

楚珣贴着传武的耳朵,低声给对方指路,说悄悄话似的。

他手心洇出汗,在传武肩膀上抹手。传武握方向盘的手也出汗,喉结滑动,胸膛起伏。两人心底都明白,这一趟是要去哪里,这一步迈出去,就收不回来。但是两人之间的这一步,已经等得太久。是该对方的,也是该自己的。这些年亏欠了对方,又何尝不是亏欠自己?

米兰郊外往东,步入亚平宁的乡村,有一处幽静的小镇,风景如画,漫山遍野开着明黄色的雏菊和紫色鸢尾花,美得令人窒息。

车子在田间小路上颠簸,蓝莓园里劳作的大叔抬起头来,冲他们挥了挥草帽。

楚珣笑出一口白牙,也对草帽大叔挥挥手。

传武:“你认识?”

楚珣:“不认识。”

车停在丘陵地带树林间一处小木屋前。木屋门前有一圈栅栏,上有烟囱,周围栽种郁金香和小菊花,但是显然没人住。

楚珣解释道:“我一个朋友的度假屋,他平时住意大利南部,偶尔才来一趟。他让我随便来住。”

传武状似随口一问:“什么朋友?”

楚珣嗤笑了一声:“不是你这种朋友。你这样的,一个就够了。”

传武笑出酒窝,很容易就满足了。

大门紧闭,门锁生锈。

传武:“钥匙?”

楚珣俩手插兜,一副“老子是个少爷”的神情,用眼神示意:“烟囱顶上,鸟窝里。”

传武露出白牙:“嗳……”

那个“妈”字出口的同时,黑衣黑裤的身形蹿上房檐,小心翼翼踩着房顶的瓦,手脚并用,像一头身形俊美的豹……

小霍同志找到钥匙,轻松跳下房檐。

铜钥匙捅进锁孔时因为时间隔得太久,捅下一串灰尘,时光的微末在阳光下跳舞。

传武用力推了几下,拿脚顶着,磕下一脑门子的灰,奋力撞开门。

楚珣喘息着,从后面抱住二武,就这么抱着,凝视二武专注的侧面,浓密的睫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耀林间,眼前是一扇门,是偷来的一段年轮,是完全属于彼此的时光。这里没有惊心动魄的任务,没有上级压力,甚至不再顾忌彼此最后一道底线……

木门阖拢,传武回身一把抱住楚珣。两人紧紧勒着怀里的人,勒断肩头束缚的枷锁,勒断一切阻隔,勒到对方无法呼吸。楚珣用力吸吮传武肩窝里的味道,嘴角划出一道弧度,想流泪。

心底四个字。

绝对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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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妞儿,今天亲霍爷了吗!霍爷也要温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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