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心里的惊疑,我点头道,“王爷此言甚是有理,之前和皇上说到此事时,我亦道世间很多事其实都可反亦可复,不该以常理来推敲。皇上亦是认同的呢。”

“皇嫂见识竟如此不俗,小王很佩服。”

我低头谦虚,“王爷缪赞了。”

“只是小王就在想,若皇上中毒果然是皇贵妃所为,皇贵妃又是为的什么呢?”清王眉头微拧,却将目光看向我。

自然是为了梅林中和她相会的那个男子。

只是这样的话我自然不会在清王面前说出来,“一个人要做什么事,外人哪里知道原因呢?皇贵妃若不是被人诬陷,她为什么这样做也只能问她自己了,”说到这儿,我点一点头,“王爷事务繁忙,就请便罢,告辞了。”

清王又看我一眼,便拱手道,“送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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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关雎宫才坐下,就有小七进来回,“云府老爷有信来。”

接过信打开,父亲在信上道,“现还留在京中的先帝之子,除了清王外,还有三皇子和七皇子。先帝共有八子,大皇子七岁夭折;二皇子是当今皇帝;三皇子身体有疾,常年不能出门,被皇帝恩旨许留在京中养身体;四皇子因参与五王谋逆被永禁北疆荒寒之地;六皇子是清王,七皇子因生母良贵太妃有疾,得皇帝恩准,留在京中伺候;先帝的皇子中,只有八皇子安安份份呆在封地。”

那日梅林之后,我便在想那个男人是谁?我先怀疑是清王,因为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人只有清王,但,很快赵大全就证实了不是他。而那日杨雪说,盼他能早日成事。

成什么样的事呢?

或者说,一个欲在皇宫里找什么东西,而又能让一个身份高贵的宠妃苦熬五年,等着皇帝死的人男人,除了和皇位有关联的天家男子,又还能有谁?

不是清王,就只能是其他皇子。

于是,我传出信去,请父亲帮我查一查先帝之子的状况,最重要的,是有哪些皇子还在京城?

皇帝萧敬不同于其他人,他过于顾念体制,除了清王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其他皇子王孙皆不可随意进出。更不许和后宫有所交集,后宫中人也不许议论打听朝政和外男事务,是以,我只知有几个皇子还在京城,其具体情况却一点不知。

父亲在信的后面又将各个皇子的情况很详细的列了张表,年龄相貌封地性情等等,全都说了个详细,我逐条看下来,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七皇子庆王萧远身上。

敬王萧远虽排行老七,其实只比清王小两个月,相貌亦是不俗。父亲在信上道,据说先帝在时,对这个儿子极是宠爱,狩猎出巡时都带着他,他母妃的身份亦不低,如此,曾一度让人以为先帝会立他为太子。

曾有机会登上皇位之人最后却落了空,心有不甘自是难免,更重要的是,他在京中。

三皇子江王萧启虽也在京中,可身有重疾连门都出不了的人,能有个康健的身体在阳光下自由的行走才是他最大的祈望吧!而即便他的心大,又走得动吗?

我斟酌着给父亲回了信,让他留意庆王,不可与之太近,亦不可离之太远,更不可与之交恶,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给自己留三分退路,总是没有错的。

而不管是不是他,小心点,也总是没有错。

写完信,我只觉得头疼,后宫本就已刀来枪往的如战场,皇权之争更有颠覆只在朝夕之间的势头,成王败寇,我便是能靠那迷。情之物掌握住了皇帝又能如何?

看来,报仇倒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如何能在这杀戮之颠保住自己和家人,才是我最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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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这样的念头,我便去找阿诺,当日父亲被赦后,阿诺在约定的地方等我,面对我的愤怒,她却笑了,“你父亲如今不是好好的么?”

“可是他差点就死了,我云家差点就被满门抄斩,”我怒声道,“我连番来找你,你却根本不出来,你竟如此的不守约定。”

她“哧”的轻笑,慢慢吐出两个字,“蠢货。”

“蠢货?”我更怒,却在看见她眼内的嘲讽和不屑后,瞬间明白,“怎么,那,那李诚……”

她嗤之以鼻,“李诚和你父亲向无交情,平白的为什么要为你父亲说话?”

“李诚是你们的人?”我大惊。

她冷冷一眼,“你就别问了,不该知道的别知道,否则,你云家会死得更惨。”

我顿时一个激灵,我半点不怀疑她这句话,她们的势力已渗透得这样深,背后还不知藏着什么?她们既然能将云家从杨正的刀口下救出,也能再推回去。

而原来所谓的转机,竟然只是人力所为,根本不是我和父亲所以为的,朝堂上的风头已经朝云家倒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让我顿时又觉得沮丧。

我开始对那日出现在地窖中的男人好奇,我十分的想知道那是个怎么样的人,虽我蒙着眼看不见他的样子,可他寥寥几句,却冷峻的没有半点温度,足见行事之凌厉。

到得梅林之事后,我偶尔也在怀疑,那个男人会是那梅林中人?

但很快我又否定,梅林之人若是他,就断没有在朝堂上帮云家,打压杨家的道理,他巴不得杨正能都揽朝纲,好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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