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等人听了也是唏嘘不已,良久沈氏说了一句,“那玉茹真是个好女孩儿,平时虽闹腾,但心却是甚良善,性子又活泼,极讨人喜欢。委实想不到在那种险境下,她竟能先想到的是县主,看来,你在她心中份量极重……”
这话说出后,兰香却低首下去,心中似是已明白了甚么。而李秀儿也好像从赵天福泛起雾色的眼中读出了些微妙的情感。
房内众人一时之间各有所想。良久,只听得一位侍女在外面禀告道,“中使董宣使人来说,县主教他去办得事都办妥了,问甚时候过吴国长公主宅去,他好先写个帖儿。”
赵天福回过神来对外面那侍女说,“你对董中使说,这会儿便叫他写好贴儿。我这里吃过晌午便去前面堂中,你教他在那里等我。”
“是,县主。”那侍女在外面应了自去了。这里赵天福看看已日近正午,便起身打开门,吩咐外面侍女在后堂花厅中摆饭。话毕,转过身来,笑着叫沈氏三人随她一起去花厅中吃晌午饭。
赵天福扶着沈氏在前面儿走,李秀儿和兰香跟在后面,两人却说起了那潘玉茹的事。只听得李秀儿叹气道,“这么看起来,她的表妹对她用情极深,我心中虽酸,但也欢喜她又得到了一位如此看重她的女子,为了她竟是连命也不顾了。”
“她就是个fēng_liú性子,这小表妹也不知看上她些甚么了?”兰香有些不满的说道。
李秀儿笑,转脸看向兰香道,“姐姐,我且问你,你又是看上她甚么了?”
兰香抿唇一笑,“她自是有让我喜欢和着迷之处。”
“这便是了,就算合当她命中桃花盛放,却也是因她这人有极令女子喜欢之处才会让你我都心甘情愿陪伴她身边。来路未知,我只觉和她的缘分甚为不易,且若是她欢喜了,我才能欢喜。因此,我劝姐姐但凡放开些儿手去,若有缘有情之人来到她身边儿,我每只当她作姐妹好了。”
兰香停住脚步看李秀儿,只见她说这话时眉目舒展,一派坦然之色,方信她这话出自真心,不由得摇头笑道,“也罢,如你所说,若是那来的女孩儿好,我便当她作姐妹,若是个如头里如宋月梅一般的,我定不会松了手任由那小冤家接了她来。”
李秀儿点头,应了声“好”复又挽了兰香的手一路说着话随着前头的赵天福和沈氏两人往后堂花厅中去。
众人到达后堂花厅中吃过晌午饭后,赵天福陪着沈氏等人略坐了坐吃了几口茶,便辞了她每往前面堂中去。沈氏等人继续留在花厅中吃茶说话不提。
却说赵天福到前面堂中,中使董宣已然在堂中等候多时,见赵天福来到忙上前躬身一拜道,“县主,你昨儿夜里吩咐小的今日去买的那些生骨补身的好药材,小的已俱都买来了,都是成色甚好的上等药材。”
“好,我瞧一瞧。”赵天福一面说一面走到桌前的那些礼盒前,打开盒子一看,只见这些盒子中放着些人参,当归,首乌,阿胶,熟地等。随意看了一下,果真成色都是甚好的上等药材。毕竟她做这个乐平县主之前开了那许久的生药铺子,这药材的成色还是看得出来的。
赵天福看完后赞许的点了点头,“董中使这事办得不错。你这便随我去吴国长公主宅上去探我表妹。”
“是,县主。”董宣忙应了,挥手让旁边的数位内侍将桌上装了药材的礼盒抱起,跟随在赵天福身后往外行去。
吴国长公主宅内。
潘玉茹自昨儿夜里回来后,吴国长公主宅子中便好一番忙乱。连夜请了专医骨折的临安最有名的郎中来替潘玉茹医治。次日,宫中又派了御医来瞧病。赵天福去的时候,那宫中来的御医才出来,在吴国长公主宅邸门首倒迎头碰上了。
中使董宣与这宫中的御医认识,便拱手一拜,那御医回了礼。彼此寒暄了两句,董宣便问那吴国长公主小女儿的伤势如何。那御医便说,只是左手手臂骨头折了,好生将养着,百日后便能完好如初了,另受了些惊吓,开了些安神的药与她吃,不几日便能恢复过来。在旁边的赵天福一听,这才松了口气。
待那御医走了,董宣方才陪赵天福一起将帖儿递了进去,求见吴国长公主。因昨儿夜里出现那惊险一幕,许多皇亲贵戚都知道吴国长公主的小女儿被马踩踏伤到,因此这一日来吴国长公主宅内来探病送药的人倒有不少。吴国长公主便命自己的第五子潘才卿接待来探病的众人。
吴国长公主宅内的管事将赵天福和董宣等人引进去,将送来的药品礼盒收了,另登记在册,安排两人在偏厅坐着吃茶,方拿着帖儿去见潘才卿。
彼时,潘才卿才将镇国公府内来的人送走,听管事说乐平县主来探望妹妹的病,虽则娘亲吩咐不叫人进去打扰妹妹养病,但想到昨儿夜里妹妹是为救她才受伤,想来定是与她极为投契吧,不定妹妹此时很想见她也未为可知,于是便让管事将她带到妹妹的寝殿中去。
管事奉命去请赵天福,教宅内侍女引着到后面潘玉茹寝殿中去。去到潘玉茹寝殿门首,侍女进去禀告。恰巧那时吴国长公主,驸马潘正夫,潘玉茹的五嫂郭巧儿都在殿中潘玉茹的床榻前守着,看她将一碗药汤喝下。
听侍女进来说乐平县主来瞧自己孩儿的病,吴国长公主当先阻止道,“不是吩咐过才卿不教人进来打扰玉茹养病么,怎的又让管事带她来了。”
才把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