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小蓉,将董中使扶回他房中休息。”赵天福站起来吩咐厅中伺候的两位侍女。
那两位侍女忙上前来福了福道,“是,县主。”然后将酒醉的董宣一左一右的扶了下去。待三人下去后,赵天福方又叫殿中伺候的其他人来将这酒席收了。
随后自己则挥退了跟随左右的侍女,往寝殿左边沈氏所在的院落来。进到院落中,直接走入正房中,见兰香和秀儿都在灯下陪着沈氏吃茶说话。沈氏见她进来,便叫服侍自己的侍女去为赵天福泡了茶来。赵天福接了茶,吩咐那侍女烧一壶茶来放下,又叫服侍沈氏的两位侍女自己先去歇息,这边不用伺候了。
等那两位侍女应了去了,沈氏将房门阖上,方看着赵天福道,“县主今晚酒似喝得不少,脸竟这般红。”
赵天福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笑着举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故作吃惊道,“呀,果真好烫……”
在一旁的兰香却调笑她,“妹妹,你今晚喝了酒,看上去真是好颜色哩,竟将我每比得没法儿在你跟前坐了。”
沈氏笑着插了一句,“兰香,不是我这老婆子自夸,我养大的这孩儿装扮起来,真不比你和秀儿差哩,你看她的眉眼,身段儿,再穿上这绯红的大袖罗衣,可不是月宫婵娟飞下来了么?”
“哎呀,乳娘,兰香也就罢了,如何您竟是随她一起来取笑我。”赵天福装作不满的嗔道。沈氏和秀儿见她这样倒还好,兰香见她这饮酒后,脸醉红霞,不自觉带出的妩媚娇嗔的模样,一霎时只觉口干舌燥,心中无比火热,巴不得现在就拉着她和她共赴巫山。
“老婆子说得实在话哩,你若不信问一问兰香和秀儿,看我可是在胡说?”沈氏笑着看向兰香和秀儿问道。
兰香和秀儿彼此对视一眼,一起转脸看向赵天福点了点头。
“哦,这个……”赵天福有些尴尬的的掩面,使劲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脸颊。
兰香知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将桌上的茶盏端起往她手中递,“妹妹,你吃些儿茶,一会儿就好了,再有,你今日不是特意要奴和秀儿到娘房中么,这时辰也不早了,一更都尽了,有甚话要与我每说,便快些儿说来罢。”
赵天福听兰香这么说,即刻拍了拍额头道,“尽顾着与你每说笑了,倒忘了说正经事。”抬起头来,接过兰香递过来的茶盏,看她对自己勾唇一笑,眸中尽是些灼热,心不由得咚咚乱跳了起来。
“多谢姐姐提醒。”赵天福捧起茶吃了一口,压住自己的心跳,不敢再看她那含有深意的眼神。
略微整理了下思绪,赵天福便说,“你每也知道那官家派来的董中使罢,每日除了教我宫中礼仪,还教我大宋皇族女子嫁为人妇后应遵守的妇德……”
“你是说,官家要为你赐婚。”沈氏一听便忙问道,她毕竟是在以前南康王府中当过差的,一听赵天福说得那句话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赵天福环视了下沈氏三人点了点头。她这么一点头,可急坏了李秀儿和兰香,两人嘴中不住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官家赐婚与你,我每又如何处?”
良久还是沈氏先问道,“那县主打算如何做?”李秀儿和兰香听沈氏这么说,也俱提起心来看向赵天福,一脸紧张的模样。
“噗!”赵天福当先笑出声来,随即压低声音道,“秀儿,兰香,你每切勿担心,我自是不想嫁与甚官家指给我的世家子弟。我这一世只想和你每在一起,伺候乳娘终老。谁愿意当这金丝笼中的县主。”
李秀儿和兰香闻言才将一颗提起的心放下,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虽则你不愿意,可是官家的赐婚又岂是你能推脱得了的?再有,你今年已然十八岁了,已到了大宋皇族女子的适婚年纪。你侥幸能推脱一次,又岂能推脱第二次?”沈氏仍然有些担心的说道。
沈氏这么一说,李秀儿和兰香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连同沈氏在内,三人俱都盯着赵天福,面带焦灼不安之色。
赵天福右手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打着,停了一会儿便招了招手让三人凑拢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倒是有些法子,一劳永逸,你们听听可行么?我每先这样……”
等赵天福说完后,沈氏三人俱都低下头去沉思。良久只听得沈氏低声说,“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先也只能这么着,老婆子估摸了一下,这法子还是可行。这早一些绸缪着去也好。”
“嗯。”李秀儿和兰香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赵天福听完后不由一手在桌上一拍,颇有些欢喜得道,“你每既都说可行,那我每就这么做。若是中间有了甚么变动,咱每再将遇到的难事一一化解,不怕此事不成。”
“好。”沈氏三人同声答应。又将一些小事商定下来后,已是二更将尽。于是赵天福,李秀儿,兰香便辞了沈氏出来往外走。才将出了院落,赵天福抬头望望天,只见满天的星斗,心中不觉豁然开朗,低下头来看看身边的兰香和李秀儿,伸手将两人拥在自己臂弯中,低声调笑道,“今晚我每三人一起睡可好?”
李秀儿一听便做出些嗔怒的样子,伸出一只手在赵天福臂上使劲儿一掐,“我把你这没正经的货……”
“哎哟,妹妹,我只不过说笑罢了,你何苦下这么重的手?”赵天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