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福一连五六日不回宅中,沈氏自上次与自家孩儿说过那番话后,也不再管她。而李秀儿虽然想她,但又不好意思去叫管家永安来问话,只是在心中闷闷不乐的忍着,心道,自家官人定是又去流连烟花之地的女子了。
好容易沈天福回来了,在婆婆沈氏房中吃过饭后。两人回到东厢房中,李秀儿叫房中丫头小蝉端上茶来,自己和沈天福在灯下吃茶。
沈天福吃了几口茶,只觉得娘子秀儿一直在时不时的抬眼看自己,便抬起头来看着她笑道,“娘子,你这是怎的了?如何一直看我,难不成我脸上有甚疔疮不成?”
李秀儿闻言吸了口气,忍住湿润的眼中将要坠下的泪花道,“官人,奴有一句话想问你。”
“嗯,你说。”沈天福自顾自的低头喝茶道。并没有觉察到李秀儿的异样。
咬了咬下唇,李秀儿缓缓问道,“官人,可是觉得奴家貌丑,不合你的心意么?”
“哦?”沈天福有些吃惊的抬起了头,忽发着泪,满面的哀伤之色,手中也在绞着一方汗巾儿。
沈天福将茶碗放下,敛容道,“娘子,你这是怎的了?为何如此说话?”
见李秀儿低头不语,包在眼中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一颗两颗滴到绞着手指的那方汗巾儿上,沈天福忽悟到定是这几日自己没有回来,她心中不快才会如此。一时之间,沈天福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说话。
若说是再哄她自己去赌坊中耍钱,这理由便连自己也不信,哪有一连五六日在赌坊中耍钱的理。若是对她说自己流连烟花之地的女子了,她心中定会认定是她自个儿不好,自己才会在外不愿归家。
该怎么对她说呢?想来想去,沈天福决定还是与她实说了罢,或许会好些。
“娘子,该如何对你说?自你嫁过来后,我对你甚满意。我娘亲也对你甚满意。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我这性子,贪恋美色。前些日子,我曾向你和娘亲说过想接一位姐姐进来,谁知她不允,因此我便在外与那位姐姐置了宅子,这几日我都在她那里,还请娘子恕我则个。”
李秀儿听沈天福说完,方知道原来自家官人竟是在外有了一房外室。并不是流连烟花之地的女子。虽说她心中早就有官人纳妾室的准备,但如今听沈天福亲自说出,还是忍不住心中又酸又痛。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早就知道自家官人定不会守着自己一人,但她只是希望这一日来得晚一些,能多得些官人的宠爱,可是终究不能遂了她的意。
李秀儿使劲忍着,可泪珠儿还是终究连成了线,在香腮上汹涌而下……
窗外,一阵秋风吹入房中,吹得桌上的烛台内的烛火摇曳不止,房中寂寂,唯听见李秀儿的饮泣之声。
沈天福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搂进自己怀中,任她的泪水将自己腰间的衣衫尽皆染湿。
“娘子,以后,我再不会那么久不回来了。我答应你,至多隔一天,我便回来。”沈天福轻抚着李秀儿的如鸦乌发低低说道。
心中却在想,秀儿,委实是我对不住你,我只能答应多陪你,但却不能只陪你一人。因为那人对我的情意实在是一点儿也不比你少,我对那人的情意也如同对你一般多。
李秀儿伸出手,紧紧的抱住眼前之人,终还是“呜呜”的哭了出来。心中反复道,难不成这便是女子的命么?尽管如此得不舍得官人,如此得喜欢官人,如此得渴望得到官人的宠爱,可是仍旧是不能拥有他一人。
究竟他的心是如何长得?真如婆婆所说,只是一味不知足么?到底要怎样,他才会驻足在自己身边,才会知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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