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挺见不惯他这样吊人胃口的,憋着一口气,她没问,目送他的背影。
而高才子的大手握上门把,却又回了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晚上帮我跟杜决说一声,过意不去了。”
杜决……
什么……意思?
程诺明白,高铭刚刚说了一半的话,就是针对杜决的了,她三两步地追出门去,“高铭!”
对于高铭,她很少在单位这么直呼其名的。
高铭停了脚步,像是预料到她会追出来一般,笑容带着几分得意,“怎么,要跟我一起去应酬了?”
程诺站在原处,没答应,也没兜圈子,直奔主题而去,“你说的坏消息,指的是杜决的?”“怎么,你不知道啊。”高某人还在装,“行啊,跟我去吃饭吧,边走边说。”
有了上一次的事,这次程诺可不会让历史重演,说不定这时候杜决已经到了楼下呢,于是,强压下心底的担心和好奇,她竟扯开一抹微笑,“既然你不方便现在说,那算了,反正晚上回去后,我也会知道的。”
说完,程诺转身就要回办公室里,这下,脸色变了的,就是高铭了。
“程诺!”他在她身后叫了一声。
程诺嘴角扯了扯,而后面无表情地回头,“高主任,你还有事?”
高铭几不可闻地轻哼,“告诉你吧,省得你担心,怎么说,那人也是你的‘假老公’。——杜决被医院开除了!”
“什么?”
高铭发现,程诺此时脸上的表情,让他心里生出几分复杂的情绪,他很见不得她为了杜决这样,可是却又像有点幸灾乐祸地看到她这样,矛盾!
一步一步地重新走回程诺的身边,高铭俯视着她的小脸,“不怕跟你明说,他诅咒病人,拒绝执刀,态度恶劣,被人投诉了。”
怎么可能呢。“……你怎么知道?温馨说的?”这是程诺能想到的最大可能。高铭怡然自得地笑了笑,“怎么会想到她?我跟她又没什么。——告诉你吧,投诉杜决的,是我妈。”
“……”
程诺用她有限的想象力去猜想,虽然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高老太太看过她和杜决跳舞的视频,肯定是她当着杜决的面先挑衅的,以杜决的性格,那绝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高铭瞧着程诺沉默,继续下猛药,“这次情节很严重,所以,医院的高层们专门开会讨论了这个问题。”
“结果是开除?”
“对。”
“这么严重!是不是有点不合情理?怎么说,也没有发生医疗事故!”这个高家的人,天天都是吃饱了没事干,专爱找人茬的么?
高铭也冷了脸,“程诺,你的意思是,当杜决在我妈的脑子里乱捅了一刀之后,出了事,再把他开除吗?”
“高铭,你别妄加猜测,杜决可不会做那种不道德的事,医生是什么,白衣天使!”
“那病人就是顾客,顾客是上帝,天使也得听上帝的呢!他杜决敢诅咒我妈妈得瘤子,谁也不知道他真正手术时会做什么!”
程诺是抓到高铭话里的把柄了,“那这样的话,他拒绝执刀就医,你们该感天谢神才对,干嘛投诉他啊?”“……”高铭一滞,觉得彼此的话题扯远了,已经脱离了自己说这件事的初衷,他赶紧兜了回来,“程诺,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妈妈是个倔脾气的人,她决定的事,很难改,杜决已经被通告开除了,而且,这事的影响很大,相信其他的医院都不敢聘他,没吊销他的执照,算是万幸。——不过,如果你想要……”
高铭习惯性地把话的最后部分省略,留给程诺自己去领悟。
程诺知道,对方是等着自己去主动开口相求呢。
他的意思必定是:如果你想要他的母亲收回“成命”,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是那个人的亲生儿子,他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只不过,需要她开口相求而已。
或许不仅如此,大概,还要付上相应的代价吧。
程诺冷笑了声,“你想怎样?”
高铭细细地打量着她,半响,方道,“其实,你也不是特别漂亮,可却让我十年,我总觉得,这辈子可能再难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了,……程诺,我对你是真心的,只要你开口,能做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做,我们之间……呵,真的没有可能了么?”
暗示很明显。
他只是要她重回他的怀抱。
程诺还没来得及回答,二人身后冷不防地传来一声,“可能你个鬼,天天没事乱惦记别人的老婆。就算是下班时间,人走光了,可这楼里有摄像头吧,姓高的,你也算个小头头,都不注意点影响?”程诺一喜,看向晃悠悠走过来的杜决,她第一眼望去,就是他的手,果然见他手里拎着打包的袋子,不用问,里面塑料碗里装着的,就是她的汤面了。
高铭与杜决对峙。
“杜决,我们可是在说你的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杜决将塑料袋往程诺面前一提,“拿着,进屋吃去吧,哥在外头跟你们领导唠嗑两句。”
程诺想了想,就算说起杜决被投诉的事,那俩才算真正的当事人,所以,便依言进了办公室。
她觉得自己有时也挺坏心的,把俩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