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封婷这个被宠坏了的,苦着眉头,很为难地摇摇头,“可是,粉色的我也挺喜欢嗳,难以抉择。”
封先生脸上挂不住了,正要训斥两句,杜决那厮又开口了,“都喜欢的话,那就两条都拿着吧,反正你嫂子有大把裙子,不缺这一条两条的。大不了,妈你告诉我地址,我再给诺诺买去,难得婷婷喜欢嘛。”
毕竟封婷第一次进家门,于情于理,杜妈妈都要偏向封婷多点的,可是,她也不愿委屈了程诺,“婷婷,都喜欢的话,你就先拿上那件粉色的,剩下的那个紫色的,我再去给你买一条。”
程诺不忍杜妈妈难做,微笑道,“没事的,妈,先都让给她吧,改天我陪你一起去逛那个商场,再买就行了,我还可以当场试试合身不合身,不是很好?”
听她这么说,封先生更是心有愧疚。
而封婷还没说什么呢,杜决捞起两个衣服袋子就递过去了,“看,你嫂子都说了,拿着吧,反正她真的不缺衣服的。”
程诺气得不轻。而且,这事是不能想的,越想越委屈,委屈地她都想哭。
最后,竟是一直不发一语的封平结束了这个话题,“姐,你一个人的衣服,好像把咱之前那个家里的四个大衣柜都占满了,你还不知足呐,那么多衣服,你穿得过来么?”
就这么一句话,程诺觉得窝心,想着跟自己都没啥交情的封平都知道说句公道话,他杜决凭什么……凭什么那么欺负她啊!
其实,杜妈妈也察觉出杜决不对劲了,事后,她也曾悄悄拉着程诺问,“你和豆豆是不是吵架啦?”
程诺当然不会承认。
杜妈妈知道问也问不出啥来,程诺这个儿媳妇,她是真心喜欢的,懂事、乖巧,最重要的孝顺,从小就看着长大的,也贴心、可靠。“没吵最好,他要是欺负你,你跟妈说,我去打他。”
程诺失笑,“真的没有,有的话,我一定跟您说。”
听她这么说,杜妈妈就释然了。
可程诺自己却没那么容易放开,因为外头客厅里,杜决和封婷那么大声的说笑,都传进她耳朵里呢。
借口上厕所,程诺躲在卫生间里,鼻子一酸,没忍住就哭出来了:该死的杜决,要跟她假结婚的是他,给她的爱情搞破坏的是他,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晾在一边、给她没脸的,也是他,她也是个人啊,就算他俩老熟了,难道她就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憋屈,程诺哭一阵,又自我安抚一阵,安抚不成,再哭一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程诺措手不及地拿纸巾擦拭了眼泪,门口已传来一句,“你搞什么啊,占着厕所那么久,憋死我了都!你赶紧……”
杜决张扬跋扈的声音,在看见程诺红通通的眼圈后,便再也发不出来了。
程诺瘪瘪唇,把残留的眼泪擦干了,才干涩地说一声,“我这就出去,你用吧。”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可杜决却大手一伸,把她的胳膊拽住了,与此同时,反锁了卫生间的门。
“你……你在哭啊?”明知故问,这丫头不仅在哭,还是在偷偷摸摸地躲厕所里哭。
杜决一下子就像是被人在胸口砸了一拳似得,又堵又疼,这一刻,他恨不能把自己给按在马桶里,冲进下水道,天知道,这辈子他都舍不得让任何人伤害的程诺,此时却因为他的原因而偷偷地躲起来哭。
程诺挣了挣胳膊,没挣开,她低哑着声音,少气无力地,“你不是要用卫生间么,我这就走,你松开吧。”话说完,这妞又委屈了,才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转悠。
杜决可是看不得她这样,心疼地喉咙都涩了,“诺诺……”
“你放手啊!”
“诺诺,我……”
“我都说让你用了,你还拉着我干嘛?”程诺火了,抬头对着他怒喝的同时,眼眶里的那滴眼泪就这么滚落下来。
杜决瞅着心里一揪,大手一扯,便把程诺扯怀里了,另一只手则近乎手忙脚乱地给她抹去眼里的水渍,他哪见过这阵势,在他的记忆里,程诺从上了小学后,可就几乎没哭过了。
“诺诺,你别哭啊,哥错了!”
“你这个混蛋,杜决,你错什么了?你自己说你错什么了?”随着那大手的乱抹,程诺的眼泪也掉得更凶,女人是经不得哄的,越哄越伤心。
杜决干脆双手捧着程诺的脸,两个大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擦拭眼泪,擦着擦着,他自己都觉得鼻子酸了,“哥错了,哥不该跟封婷串通一气的,毕竟咱俩是二十多年交情了,她算个屁啊,是不是?哥错了,这不是因为你之前打了我一巴掌,我……,唉,不说了,总之都是我的错,嗯?你别哭了,你想要那裙子,咱去抢过来,两条都抢过来,嗯?”
程诺哭笑不得,两手握着小拳头,砸着杜决的腰侧,“谁稀罕那破裙子!”话说完,程诺又懊恼了,那裙子可是杜妈妈买的,她怎么能说是破的呢。
好在,杜决没听出这么回事,跟着她附和,“好好,不稀罕,那回头哥跟着你一起欺负她,好不好?只要你别哭……”哭得他手足无措,哭得他心都碎了。
程诺抽噎着,真就止了眼泪死城。
比起一般女人,程诺自认算是理智型的,所以,对于伤心、流泪,她正常情况下,也可以收放自如。
眼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