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诡异的画面,里昂大大咧咧的躺在天台上,简直像在泳池边晒太阳,眼睛上还戴着应景的一幅怪眼镜,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腿,还面带微笑,而火鸟靠在一个雕花假墙的后面,看着她躺在那里发痴的头儿,无论是心情还是感官都一直紧绷着,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从四面八方笼罩在女人的心头,已经不只是直觉那么简单最霉遇见你。
火鸟已经清晰的感觉到附近的躁动,但是她无法打断里昂的状态,那种通讯器是一种隔绝装置,只针对某一频率的脑波,现在看来,是针对黄子方的,周围的一切脑波都被隔绝,里昂根本感受不到其他。火鸟不安的盯着周围,她难以判断那种威胁到底来自何方,几分钟后,她终于弄明白了这种迷惑的原因,天台上同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一片黑衣,那些骷髅修士从各个角度冒了出来,无声无息的站在太阳下,却带来了充满寒意的恐怖。
火鸟没有动,她看着这些修士缓慢的围拢,将她与里昂之间的视线都完全阻隔,却没有任何办法。火鸟作为一个间谍被培养了十五年,但是战技平平,面对这些笼罩在深深的黑袍中的死人,她的所有伎俩都毫无用处,不过火鸟还是默默的从大腿两侧抽出了自己的短匕首,那是用于暗杀的"悲喜双刃",来自左耳家族几代人的亲传,即使她被关在地牢里的时候,这两把小刀也没有离开身边。只是,它们一旦开始舞动,会在瞬间将自己和敌人处于同样的危机之中,左耳的刺客,从来都会把其中的一枚利刃留给自己,不成功便成仁。
火鸟全身已经紧绷,她判断着周围这些始终沉默无声的修士,她有把握在自己倒下之前,抹上三个人的脖子,至于能不能杀死他们,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就在火鸟腿部肌肉拉紧,准备暴起一击的瞬间,一个生硬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坐着不动"
随后一个并不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那些黑衣修士之中,在阳光的映照下,火鸟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人身上的红色外袍在一片黑色中无比醒目,硕大的十字更是尤为突出。
火鸟终于放松,她看到里昂也出现在那个人的旁边,虽然逆光之下同样面目模糊,但是火鸟知道他是微笑着的。
"终于见面了"里昂首先说,"你太谨慎了些,竟然派了这么多骷髅来当保镖,或者,你谁也不信任?"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跟我来吧,另外看好你的宠物,她太容易冲动了"黄子方的声音不算浑厚,带着亚洲男人特有的浓重舌音,并且依然冷冰冰的。
里昂朝火鸟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并且随口说到:
"她是我的伙伴,名字叫做阿卡苏,姓左耳"
黄子方急匆匆的背影略微停滞了那么一瞬,便继续走了下去。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已经进入了修士堂的地下部分。在土地珍贵的保留区,既不允许大片砍伐森林,又要容纳大量人类,同时也需要隐藏无数的秘密,所以几乎每个大型建筑下都会有规模庞大的地下部分。
不过,修士堂的地下部分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里昂默默的跟在黄子方身后,打量着宽达五十米的弧顶通道,难以想象这些巨大的青金石是怎样被一块一块打磨之后垒叠,并且没有任何支撑的中柱,完全是利用那些角度微妙的大石头撑起了这个高度超过三十米的通道。在此之前,里昂见过的所有高大建筑几乎都是金属构筑的,由此可见这条通道的古老程度。
他跟火鸟对望了一眼,都没有出声,这位黄子方主教显然不是个有亲和力的人,他不会回答任何类似导游的问题。
三个人默默的走着,火鸟已经知道前面那个矮墩墩的老男人就是这片建筑的主人,而里昂没有跟她多说什么,之前他与黄子方通话时间长达一个小时,具体的内容也没透露给她一个字。火鸟很认命的跟着,她只是一个追随者,不需要知道太多。
行进了十多分钟后,他们终于停在了一扇高大的门前。
又是一扇门,里昂的生命中有许多关键的时刻都存在这种大门,无论是在九域,还是在乌贼岛,这种对于门的感悟让他建造了巨石的乌金大门,那有点象他生命中的里程碑,而此刻,他终于看到收藏了所有秘密的这扇门,石头的表面,光滑的不带一丝缝隙,天然的石纹纵横交错,高大而沉重。
里昂很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了,此刻却忍不住这个小习惯,生物学家说,古老的故事都是有着坚实的科学基础的,比如说《木偶奇遇记》中的匹诺曹,他说谎之后鼻子就会变长,完全有可能是真的,因为人类在紧张的时候,鼻腔内部的毛细血管就会急速充血,从而引起不适,这种敏感度来自遗传。
黄子方正好回头,似乎要说什么,正好看到了里昂的这个小动作,他的眼睛明显的跳动了一下,
"你认识一个叫李昂的亚洲人吗?"黄子方脱口而出,随后又自我否认到:"哦,那是不可能的"
里昂安静的与黄子方对视,这个来自古汉语的发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过了,甚至将他的命运脚步推动到这扇门面前的,也是这个名字,正是这个带有"李昂"的红色字符,让他第一次见到桃乐丝,并且在超越能力范围的操作下产生了螺旋塔,也正是螺旋塔的产生让他选择与梦工厂的炽烈战甲激斗,并且在那里,他与张亚轩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