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中午,乌鲁西醒来时,贴身侍从汇报他,以前来过一次的黑发女孩,今早又来了。伊穆霍特见他还没起,就以主人正在斋戒祭祀的名义让对方等待,结果没等几分钟对方就走了,说下午再来。
乌鲁西慵懒的躺在床榻上,慢慢悠悠舀起一勺羹汤放进嘴中。那个部位受了伤之后,只能吃清淡的流食:“她要是今天还来,就告诉她我被王妃招进宫,让她去王宫找我。”
相信即使穿越女再大胆,也不敢去那吧?某宅男的表情中含着嘲讽。
他暂时还不想见那女孩,至少这几天不想见。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也怕这具身体的状态,让对方看出端倪来。
不过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乌鲁丝拉也没出现。想想也是,对方是夕梨的女官,哪有那么多自由支配的时间?乌鲁西脑海里浮现出女孩在夕梨面前委曲求全,小媳妇似的拼命劳作模样,心中升起一股快意。
看着自己觊觎的男人,每天在面前跟别的女人秀恩爱,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但在没挤走夕梨前,女孩还得继续伪装下去,以自己财力能购买的漂亮衣服和珠宝全都不能戴,双手在劳作中慢慢变粗,还得强颜欢笑。
不过这得怪谁,谁叫她非跑去当女官呢?那女孩一看就是个没受过苦的主,心高气傲得很。乌鲁西只希望她能把这台戏演完,别再搞出什么乱子来,否则即使是同乡,也难保他能次次原谅对方,说不准哪天就动了杀机。
在床上赖到晚上,乌鲁西这才悠闲地使唤侍从准备洗澡水,打算沐浴更衣。也许是无花果叶片的功效起了作用,也许是自身体质好,他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大半。除了昨晚体力消耗太多又在床上赖了一整天,走起路来手软脚软外,已无其他不适感,就连后面某个位置的伤,也影响不了他。
脱衣、入池,铜面人在浴池边守候,不过某宅男还没召唤对方给自己抹药,就听到院子外乱糟糟的声音。
贴身侍从伊穆霍特的声音格外明显,只听见他尖叫了一句:“你不能进去!夏尔曼大人——”之后就是他壮烈的惨叫声由近及远,还带回音。
乌鲁西没工夫为他默哀,也没工夫猜测他被怎么了,就感到一阵风刮了进来,带来了外面的寒意。
他打了个冷颤,上半身全都潜入水中,只露出脑袋在外面,隔着幔帐,看见昨天在药物作用下强迫了他一晚上的男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
乌鲁西忽略掉捂着胸口跑进来的伊穆霍特,冷冷吐出一句话:“出去!”
于是贴身侍从以最快速度,又跌跌撞撞退了出去,瞬间就没影了。
“……”
拉姆瑟斯对这句话恍若未闻,兀自朝乌鲁西所在的浴池走了过来,掀开轻飘的幔帐。
“我说出去!”乌鲁西恨得直磨牙,“出去,听不懂吗?”
拉姆瑟斯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了铜面人身上,某宅男气得吐血。他可不认为能当上法老的人,理解能力这么差,对方明显是在装傻充愣!
偏偏拉姆瑟斯的举动提醒了他,对方是个埃及军官,对于他的话完全可以不买账,他使唤不动他。
拉姆瑟斯走到池边,吊儿郎当的说:“看来我来的不凑巧,不,是太巧了。”
乌鲁西的脸色沉下去,不客气的指责道:“拉姆瑟斯队长第一次来我这,就要硬闯寝室吗?那句‘出去’不是对侍从说的,是对你!”
拉姆瑟斯挑眉,散漫的表情下,异色双眸闪过一道精明。“这话太伤感情了,如果我非要留下呢?”
乌鲁西眯起眼睛,现场的火药味瞬间弥漫。
“那么……”乌鲁西勾起嘴角,以微笑代替未说完的话。当拉姆瑟斯走到池边时,铜面人“锵”的一声拔出了短剑。
他的行动就是某宅男未出口的回答,某宅男曾命令铜面人保护他,所以拉姆瑟斯一进入攻击范围,铜面人就全身戒备了。
“有趣,要打一场吗?”拉姆瑟斯在铜面人拔剑的同时,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这个时代的军人从不畏惧战斗,拉姆瑟斯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双剑相碰发出叮得巨响,撞在一起的剑身擦出火星。
双方都没有使用铁器,所以一剑断刃的惊骇效果没出现,两人打了半天难舍难分,不过乌鲁西这具身体,本来就掌握了高超的剑术,他看得出虽然目前双方势均力敌,铜面人的底子却要弱上一点。
黑水的控制,让铜面人的反应不如拉姆瑟斯敏捷,全靠着无畏和勇往直前的特点,拼上性命,才暂时弥补了这一缺点。
乌鲁西利用这段时间给自己披上了一件浴袍,爬出浴池,在塞那沙的破绽变多时,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停下!你们俩个都别再打了,住手!”
铜面人接到命令当即停手,拉姆瑟斯的佩剑本已经挥下,看对方的举动时,险险刹住手势。
铜面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唯一露在面具外能透露情绪的眼睛中毫无畏惧,引起了拉姆瑟斯的兴趣,他对乌鲁西问道:“他是谁?以前从没见过。”
没有新的指令,铜面人收起短剑掉头往屋外退去,让乌鲁西一阵无语:“铜面人别走,你留下!”
于是铜面人继续留在了浴室中。某宅男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拉姆瑟斯队长是客人,不用出手。”
这一系列动作,拉姆瑟斯算是看出点味道来了,对方一步一个指令,完全听从乌鲁西的指使,脑子似乎不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