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从石屋上方的窗口透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此时正是午睡的好时光,蜷缩在睡塌上的男子从小歇中被女官轻柔的声音叫醒,动了动身体,却没有立即起来,金色的长发如绸缎般铺散了一床,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
女官的声音再次透过一层轻纱传入,比之前响亮了几分,却带着怕惊扰对方的惶恐:“夏尔曼大人——”这酥软的颤音,让里面的人打了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意识到这不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单身公寓,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男子揉了揉眼睛,快速将两条盘起的腿放下,调整成一个无比优雅的坐姿。
“咳,进来吧。”
得到回应,门外的女官掀开纱曼,端着盛有水果和清水的托盘进入,待对方净完脸后,拿起木梳乖巧的为他梳起长及臀部的金发。被称为“夏尔曼大人”的男子捻起一颗野草莓送入嘴中,眯起眼睛泰然享受这一切,心中不由感慨一声:“**呀——!”
这里是西台的首都哈图萨斯,他所在的位置是皇城中,王妃宫殿附近的一座休息间。
转眼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从初时的惊恐到接受,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宅男,其实还有很多搞不明白的地方。翻阅这具身体留给他的记忆,他只知道这是个原始、生产力水平低下的国度,并且非常神奇——因为居然有人掌握了超能力!
在这个被称为西台的国家,他们称之为“神力”,民众信仰神灵,拥有最神圣的同盟誓言,热衷于诅咒和祭拜事业。城中建有规模庞大的神殿建筑群,神官的地位都非常超然,而他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大神殿中的一名神官。只是一周前不幸感染风寒,高烧不退,等醒过来的时候,躯壳还是原来的,里面的内芯却已经换人了。
要不是从记忆中翻阅到埃及和一堆识别率强大的金字塔,他险些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异界。不过正是因为金字塔,这位正准备大干一场的宅男,一下子萎靡了。
想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男儿,不喝酒不页,上上起点,顺便意淫代入一下书里的种马主角。还曾抽风背过一阵子厚厚的中国历史书,怎么就……忘记背国外历史了呢!
这么一想,他顿时捶胸顿足、倒地不起。
这不是坑爹吗!仍处于奴隶社会的国度,让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穿早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唯一明白的就是,这趟出了国,他就绝·对·别·想·回·去了!
望着面前被打磨光滑的铜镜,里面反射出的人影让他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纤长的睫毛往上一挑,因为刚睡醒,碧蓝的眼眸还含着层氤氲的水汽,这哥们的长相,实在是弱爆了!
这具身体并不是西台本土人,皮肤和当地人比要白上许多,不事生产、养尊处优的神官生活,让他修长的手指微一用力,仿佛就能隐隐看到里面的血管。手指上唯一的细茧也是练剑折腾出来了,一看就是个没干过苦力的主。不过你要这么想,就大错特错的,这身体原主人的经历,要是写出来,简直是一段可歌可泣、催人泪下的悲剧。连带着接收这具身体的宅男,如今也悲剧了……
先别说从一国王子沦为奴隶,被卖到西台的过程中经历了多少曲折吧!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他也不想去评论原主人到底曾混的有多凄惨,不过这具身体给他留下的重大隐患,让他每每午夜想起时,都要掩面泪奔。
要不是不能确定寻死后还能不能穿回去,他就直接抹脖子上吊了。不过作为一个有理想的宅男,他实在不想死的没有一点价值,于是在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后,他决定顶着这具残破的壳子,坚强的活下去!
忘了说,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名字叫乌鲁西·夏尔曼,坚强的(实则是没勇气真去死的)某穿越男,决定以后就用这名字称呼自己。因为一想到将来还必须直面的惨痛人生,他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将原来的名字代入比较好,一想就蛋疼,虽然这具壳子大概没这功能了。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姐真是,没蛋也疼呀……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乌鲁西四十五度角一半明媚一半忧伤的望天。我当初背什么历史书呀,应该去背辟邪剑谱!至少能成为个武林高手不是吗?
原谅他现在混乱了吧,这件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乌鲁西还是个水汪汪、粉嫩嫩的孩纸,一天邻国冲破了王宫,杀光了拥有王室血统的金发人,只留下他一个。因为长得不错,被邻国变态国王抓去调-教了一百遍,一百遍!最后为了以绝后患,一刀阉割了他,这是怎样一个悲催的世界呀!
身后的女官如今已经为他梳理好头发,整了整身上的华服,乌鲁西在外面披了件白色斗篷,就直奔王妃的宫殿而去。
他虽是神官,却兼任王妃的近侍,说起王妃娜姬雅,也是个猛人——十五岁那年以战败国巴比lún_gōng主的身份嫁入西台,当了年纪可以做她父亲的国王侧室。之后在神庙偶遇乌鲁西,对他一见钟情,唆使私奔不成,从此发起一场女人的奋斗史,最终爬上王妃宝座,得到“达瓦安娜”尊称,成为西台最高权利的女性。
其实吧,当年不是乌鲁西不想跟她私奔,实在是给不了她幸福。这么一想,虽然当初拒绝对方的人不是他,乌鲁西又要泪流满面了。
近段时间娜姬雅王妃都在秘密搞咒杀祭祀,她虽是王妃,却兼职大神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