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淫贼张后来怎样了?”下面有人大声问道。
戒色想了想,不禁喜上眉梢,笑容猥琐,一点大师的风范都没了。没办法,他一想到这类事情就这样,习惯成了自然,怎么改都改不掉。
群众看到大师这副模样,一下子都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他身旁的两个人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想大师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倒像个淫贼?不过他们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斩妖除魔的大师怎么会是淫贼呢?他老人家露出这样的笑容一定有他的道理。
戒色从幻想中回过神来,自知失态,咳嗽了一阵道:“那个淫贼张啊,**焚身,居然跟妖怪干出了那等苟且之事,大家都知道,那只妖怪可是一只大蜘蛛呀……”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纷纷浮想联翩,弯下腰作呕吐状,有几个还真的呕吐起来。他们再次抬头望向大师时,一个个又都愣住了,瞪大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戒色垂下眉毛,嘴角露出阴险的坏笑,喃喃道:“早知道大家的反应这么强烈,就让臭道士活着,也跟蜘蛛精干一仗了,嘿嘿嘿!”不论样子和语调,当真猥琐卑鄙至极。
“大师!”有人失声道。
“什么?”戒色抬头,看到众人诧异的表情,奇怪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听得不过瘾?还想再来一段?我可告诉你们,下面这段可就厉害了,话说淫贼张……”
张旭与方邪阴沉着脸站在戒色身后,一人一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谁啊,别影响老衲讲故事。”戒色耸一耸肩,想甩掉肩上的东西,可就是甩不掉。他没好气地回过头瞪视一眼,想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破坏自己的好心情,看到了目露凶光想要吃和尚的二人。
“妈呀!”下面有人大叫,“是那个道士!是那个被妖怪吃掉的道士!”大叫的人是镇上酒铺的店小二,也在下面看热闹,他认得道士和张旭。
“鬼呀!”众人听了一哄而散,拔腿就跑,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台上的老头子是镇长,旁边的书生是镇上的秀才,他二人边跑边抱怨:“没想到赶走了妖怪又来了鬼怪,看来又要筹集100两金子请高人了。”秀才道:“筹集100两金子还是筹集150两金子?”镇长道:“废话,还按原来的,对外宣称100两,实际收上来150两,你我二人五五分账。”秀才道:“好嘞!”腿脚跑得更欢了。
戒色心中打鼓,一时说不上话来,许久尴尬道:“两位,真是有缘啊,咱们又见面了。”
方邪、张旭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戒色知道这次的事件相当严重,再不道歉死翘翘都有可能,随即张开双手,双膝跪地,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悲痛欲绝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僧的错,二位要打要骂尽管来吧,但是小僧也有苦衷啊!”
“去你妈的!”方邪一脚踹向他的秃顶,“你他妈的当我们是那些愚昧的百姓啊?”
戒色抬起头,头上已经有了一道鞋印,他赔笑道:“不敢不敢,小僧不敢,二位有何差遣,小僧一定做到,只要二位绕过小僧一命。”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道:“小僧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七八岁幼儿,生活实在艰辛,不过想赚点银子养家糊口,实属无奈啊。我见二位相貌堂堂,器宇不凡,料定不是贪财之人,所以厚着脸皮过来取了赏金。”
“当然!”他加重了语气,“这些金子小僧不会全要,小僧会捐一部分给生活无依的贫苦百姓,以二位的名义……”
方邪又踹了他一脚,道:“金子呢?”
戒色赔笑道:“道兄,你不会真的想要那些金子吧?你难道真的想要?”
“我靠,快给我!”方邪一棒挥去,打了他一个闷棍。
戒色无奈,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小布袋,速度极其缓慢。就这么一小袋金子,他足足掏了半柱香的时间,且面孔扭曲,痛苦万分,比死了爹娘还难受。
方邪一把抓过袋子,在手中掂了掂,看样子还挺沉。他打开袋子一看,果然是100两金子。他从未见过这么多金子,一时间双目放光,喜不自禁。
反观戒色,心如刀绞,面如剑戳,眉毛拧在一起,不住地唉声叹气。他心中那个悔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方才拿了金子跑路,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中惬意了,还用受臭道士的鸟气?
“唉……”戒色叹息一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吃。
方邪道:“臭和尚,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不想把金子给贫道啊?”
戒色心中大呼:“不想啊!不想啊!”可他嘴上却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小僧早就想孝敬道兄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方邪道:“既如此,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强敌面前,戒色只得低头,勉强挤出了一丝违心的笑。
方邪赶紧让他打住,“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放心好了,我方邪虽然卑鄙无耻,但也不会把所有的金子都据为己有的,毕竟你也于擒妖有功嘛。”
戒色听了,心中忽地升腾起一股希望之火,但又不大敢相信臭道士的人品,将信将疑道:“道兄所言当真?”
方邪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当真当真,贫道可不忍心让你的八十岁老母和七八岁的孩子饿死街头。”
听了这番感人肺腑的话,戒色感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