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石建顺着聂大栓的话,问出了心中疑惑。
听聂大栓这么说,阿洪这人,算是劳苦功高了,甚至替他挡过刀、帮他顶过罪蹲过牢子,石建认识的聂大栓,可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老大哥。
“唉……”聂大栓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阿洪有个大毛病,好女人,而且是带点变态倾向的好女人。那天……我让他带十几个弟兄,去解决我的一个已经失势的老对手,他干得很出色,像以前一样,干净利落地拎了那只老狗的人头回来见我。”
“但是后来,我听手下兄弟说,阿洪把那只老狗的女儿和外孙女都给搞了,没过几天就出事了。妈的,那些狗日的警察介入了这件事。”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聂大栓说到这里,似乎在冷笑,“那只老狗的女儿三十多岁,他的外孙女才十一岁!先不说阿洪坏了道上祸不及家人的规矩,十一岁的小女孩,他能下得了手,就根本不是一个人了,是牲口,是畜牲,和当年37年打进中国的那些日本鬼子没两样!对,我们是黑社会,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王八蛋,是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人,但是我们再坏也是人,是人,就有一个人应有的底线,不能干畜牲做的事!”
聂大栓的情绪激动起来:“一对母女被jiān_shā,被残忍碎尸,这种恶性案件很快引来了省城的刑警队……呵,阿洪,他以为他算什么?我麾下劳苦功高的元老?我聂大栓用人,从来都是赏罚分明,你给老子立了功,第二天老子马上就给你庆功,赏你票子赏你女人,老子就没亏欠过你!功劳多怎么样?那点功劳,老子早就按照你的功劳给你行赏过了!当时,我很想一枪崩了阿洪这畜牲,最后还是挥挥手让他滚到了汕头,任他自生自灭……这次是我失策了,根本不该让他这个畜牲去接应你们。还好你们没出事……这回真是我的过失。”
“……”石建在电话这头,久久无言。
是的,他是坏人,聂大栓也是坏人,包括还没彻底上道的聂扬也不是什么好人了,手里都带着人命,但是坏人是人,不是畜牲,是该有个底线。
jiān_shā十一岁的小女孩再碎尸?这种事情,石建还真干不出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
“聂哥……扬子在广州城,联系到了他的一个哥哥,他准备在广州城重头再来,做大以后,杀回福建。”
“这是他的性子。”聂大栓的情绪也平复下来,“只是……他在广州还有一个哥哥?娘的,这混小子从没跟老子提过……”
“嗯……聂哥,那我就留在广州帮衬着扬子吧?”
“行,照顾好他……反正我在省城这点事业,以后不出预料,也是要交给扬子的,你早晚都得把扬子当老大供着,哈哈哈。”聂大栓终于发出了他一贯喜欢在谈话时发的爽朗笑声,“好了,滚去休息吧,别他妈熬夜熬成肾虚。”
“肾虚……操……”石建挂了电话,低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