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说说看。”康宜文没答应也没拒绝,说了活络话,得看什么问题。
晓娴向灶膛里添了柴火后,说道:“我想知道,你们家钱财是如何管理的?”
话音刚落,康宜文的眼神立马有些不对劲,本能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语气有些不快,钱是个敏感的话题,也难怪他会紧张。
“呃,你别误会,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若我们自己凭本事赚了钱,这钱是自己留着,还是交给你爹娘。”晓娴汗了下,忙解释着,也怨自己没说清楚。
康宜文的眸子亮了亮,端了小木凳在灶台边坐了下来,离晓娴近了些。
“你有赚钱的法子?”他感兴趣的问道。
“想先问清楚,然后再想点子呗。”晓娴认真的应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若要是充公,那自己得偷偷的去做,若归私,就可以光明正大,多费些心思多赚钱。
康宜文也不追问,轻点下巴应道:“要交给爹娘的。”
晓娴的心凉了半截。
康宜文见她表情很失望,简单介绍了下康家眼下的情况。
康家大家庭的收入主要来源于田地中所产的农作物、饲养的鸡鸭猪的产物,外加木器铺子的收入,这些收入供一大家子人吃喝穿度用。
康宜富和康宜武俩人因不但要干农活,还要在铺子里做木匠活,康庆昌每月会根据铺子生意的好坏,象征性的给几十文至百来文钱给他们俩做为零用,这些钱就归他们俩人私有,可以自己支配使用的。
而康宜文和康宜财俩人因为要读书,铺子里的活儿没有插手做过,这笔钱就没有了,但农忙时节也是要干活的。
“这样说来,你身上是分文没有喽?”晓娴问道。
先还想着向康宜文借些钱去买绣花所需要的工具和材料,等赚了钱后再还他的,现在看来,也是落了空。
“嗯,怎么?你很需要钱吗?”康宜文点点头之后,又反问道。
眼见晓娴失落,他自觉自己很无能。
晓娴摇摇头:“不是呀,只是怎么说呢,钱这东西嘛,父母有,隔双手。我们缺什么东西,都得去向爹娘要,时间久了,会不好意思的。要是我们自己有钱,那可就方便多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多好,哎。”
这个道理康宜文明白,同时有特别深的体会,每次需要买笔墨纸砚向爹娘张口要钱时,他都会有一丝羞愧感。
可他眼下无能力赚钱,也只能如此。
“不说了,水应该差不多了。对了,你们这儿有集镇吧,能否有空时带我去逛逛?”晓娴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康宜文,等挣了钱再说吧。
“嗯,过几天好像逢集,到时带你去。”康宜文沉声应了,看了眼晓娴,然后用脸盆打了热水端去房间。
他自然不敢让晓娴伺候他洗脚,自己脱了鞋袜,将脚泡了进去。哦哦,真舒服,康宜文微眯起了眼睛来,眼角的余光瞅见晓娴已经在脱衣服睡觉了。
他莫名的脸红了红,然后就是怅然,舒适之感全消,脚也懒得泡了,擦干脚,倒了水,也脱衣去睡觉。
走到床边,晓娴已经将自己包得像个棕子,紧贴着墙边,背对着他而卧了。
吹灯,康宜文非常自觉的躺进属于自己的那个冷被窝,很久才合上眼。
第二天卯时,秦氏就过来喊晓娴起床了。
晓娴万分不舍的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色还是暗的,热乎乎的被窝让她很不愿意起床。在现代时,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哪有这样早起床的。
但现在是不起也得起啊,她只好惺松着睡眼,穿上棉袄,有些费力的从康宜文脚边爬了过来,下床先摸黑掌了灯,然后穿棉裤。
她没有注意到康宜文半眯着眼睛在看她,自顾自的忙活着。
接下来就是利落得梳头绾头发,依然是简单的盘发,其他的正好也不会,这样盘发又节约时间。
轻轻打开房门,外面还是黑漆漆的,生冷生冷的,一阵寒风呼的一下吹过来,身体抖了抖,晓娴将门关好,然后小跑着去了厨房。
秦氏已经在厨房里切猪菜了,见她进来,拉了拉脸。
晓娴弯了弯眼睛,主动问道:“娘,我做什么,您吩咐。”
“你来切猪菜,我来煮稀饭。”秦氏将手中的菜刀递向晓娴,指了指大木盆中带着叶子的白萝卜。
这种活儿晓娴以前在家做过,难不倒她,接过菜刀,蹲下身子坐在小板凳上切了起来。活儿不累,但用水洗过的白萝卜却非常冻手。
“娘,每天早上起来,我们有哪些活儿该做呢?”晓娴一边切着萝卜,一边问道。
秦氏虽不想理会晓娴,可她主动问了,也不好不答话,当下将每天要做的活儿大概说了。
现在是冬天,田地里的活儿不算多,家务活这块呢,早上起来,要切猪菜、煮猪食、熬粥、担水、喂猪喂鸡喂鸭,打扫院子、猪圈、鸡窝和鸭窝等,事情都不难,但很琐碎繁杂。
吃过早饭后,要去河边洗衣服,去菜地里摘中午要吃的菜和猪菜,等做完这一切后,也该做午饭了。
吃过午饭,下午田地里要是没有活儿,那就清闲了,在做晚饭之前,那就可以歇着。不过,这歇着并非真正的歇着,而是不用四处忙活,但要做鞋缝补衣裳。家里人多,鞋子衣裳经常有损坏需要缝补的。
而逢集时,家中若有多余的农副产品,可以拿去新街去卖。当然,这种接触到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