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娴轻轻颔首。突然脑子里有光闪了闪,立马又问道:“对了,刘叔,上次那什么张虫王蛇,与这陈掌柜可有什么交情。”
刘掌柜略凝眸想了一会儿后,猛然拍了下脑门。低声道:“表秀,经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那张虫王蛇好像也常进出陈贵财家的大门。看样子,几个月前的那桩事与这陈贵财也脱不了干系,只是,很奇怪的是,陈贵财卖米,你卖饺子,你们俩家根本不搭界,他为何要害你?”
刘掌柜皱眉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晓娴想起柳如媚的为人来,向身旁瞧了瞧,压低声音道:“不知道陈贵财与柳如媚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可能他是为了帮柳如媚,才如此所为的?”
“嗯,这极有可能,柳如媚与镇上不少有头有脸的掌柜交情匪浅,与……。”刘掌柜一脸恍然道,同时,他咽下了后半句话,并偷眼瞧了下堂上的正襟危坐的吴作贵。
他本来还想说柳如媚与吴作贵之间的关系也非比寻常,可是猛然想到这是在公堂之上,吴作贵的眼皮子底下,这句话给咽了下去,同时也怕晓娴知道这层关系后,会底气不足。
晓娴轻轻颔首,原本以为张二楼和胡刘氏一招,柳如媚立马就现形了,谁知会七转八绕到什么陈贵财的身上,若他要是不承认的话,那柳如媚岂不是就会逍遥法外了。
她现在是百分之九十的认为是柳如媚要害自己,而并非其他人。
不一会儿功夫,陈贵财被两个捕快就带到了公堂之上。
瘦长脸,一双三角眼,光看陈贵财的长相,就知不是什么好人样儿。
他一来到公堂之上,不等吴作贵发问,倒先发制人,抢先向吴作贵行了个大礼,不满道:“吴大人,贵财一直奉公守法,本分做人,既不敢欺负邻里,更不敢杀人越货。本分经商,按时交纳赋税,前两天才刚交了这个月的赋税。大人,贵财实在不知犯了什么法,让您大动干戈,让人将贵财给强行押了过来。”
语气咄咄逼人,同时还不忘提醒吴作贵,他对官府所做出的贡献,当然还有私底下与吴作贵之间的交情。
镇江米行做为银桥镇最大的米行,为了将生意做大做强,自然少不得要和官府打好关系的,而生为官府的首脑级人物吴作贵,自然是他们争相巴结的对象。
只可惜陈贵财精明错了地方,如今公堂之上除了晓娴、刘掌柜几个当事之外,还有一干百姓。这群百姓当中有在晓娴铺子中吃饺子准备来做证的客人,还有一部分是在半路上跟着过来瞧热闹之人。
众目睽睽之下,吴作贵除了认真断案,哪敢徇私舞弊。反过来,陈贵财这番略带指责和不满的话语,听在他的耳中那是格外的刺耳啊。
中年男人混在人群中间,背负着双手。一言未发,双目炯炯的看着堂上的事态发展。
吴作贵手中的惊堂木一拍,怒喝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刁民。有无犯法不是你说了算,本官既然让人拿你来,自然是有原因的,难道本官会无事生非不成。”
陈贵财见他如此的态度,心里倒有些发毛起来,狗官!他恨恨的暗骂了一句,可心中再也不满。也是不敢公然与官作对的,除非不想在银桥镇混了。
他立马放低了身段,躬身道:“大人,贵财不敢,贵财不是这个意思。贵财只是一时冲动,说话过份了些,请大人海涵。”语气温和,脸上带了讨好的笑容。
吴作贵自然也不想与陈贵财真正撕破脸皮,若他要真是犯了法,那自是另当别论。此时见他语气态度大大转变,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他也就不再计较其他,而是直接指着地上的张二楼和胡刘氏问道:“陈贵财。这两人你可认识?”
陈贵财一来到公堂,见到晓娴在堂上,心中就暗道不好,而后又看到了张二楼他们,已经大概明白了是何事,心中自有了计较。
他装模作样的瞥了他们俩一眼。立马面露悲愤之色,点头道:“吴大人,这两人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识得,一个是我米行以前的伙计,那妇人则是我府上的一个粗使婆子,这俩人都因办事不力,吃里扒外,被我一气之下给赶了出去,不曾想今儿在这里遇上。大人,不知这两奸人又犯了什么事,像这种吃里扒外,出卖主子的狗奴才理应乱棍打死。”
陈贵财对着张二楼和胡刘氏俩人忿忿的甩着袖子,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们几脚的样子。
吴作贵立马问张胡二人:“张二楼、胡刘氏,陈掌柜所言是否属实,你们两人之前是他们家的管事和粗使婆子吗?”
张二楼和胡刘氏俩人垂头道:“是。”
“那你们是因犯了事,被陈掌柜给赶了出来?”吴作贵继续追问。
“是。”张二楼和胡刘氏俩人的头垂得更低,干干应道,没想到以前的丑事倒被翻了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晓娴也愣了下,尼玛,这也忒复杂了吧。
陈贵财的脸上隐隐带了得色,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特意找这两个有前科的人去做事,若被人抓住,只要翻出旧帐,一般人都不会相信他们会同流合污的。
“大人,不知道这两个狗奴才犯了何事,惹得大人动怒。”陈贵财故意反过来问吴作贵。
吴作贵说道:“陈贵财,张二楼和胡刘氏两人供出,你给了他们十两银子,指使他们俩人去文娴饺子铺挑拔事端,且告诉他们俩文娴饺子铺后院的水缸中被下了巴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