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变得再美,依旧是他的小棠,他不会和其他任何人作比较。这一次和小棠的分别,大概是最长的一次,此时重见,说没有任何什么触动是不太可能的。
他本来是不愿醒来,但是叶逸都做得那份上了,如果他再不醒来,说不定叶逸会再来一遍,他可没有那么多灵魂力量能够一次次保证叶逸平安无事,为了避免他发疯,就算不愿也只好醒来。
天辰见他醒来,快步上前坐到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避免乱动,道:“小澜,你怎么样?”
“哥……唔……”天澜微低着头,心口一阵刺痛。这时他才第一次注意到自己伤成什么样,身上其他的伤都已经被医师们治好,唯独心口旁的这一道剑伤让人束手无策。这伤实在太过靠近心脏,他的身体又太过虚弱,别说那些医师们没办法,就算是他自己也要小心翼翼用灵气包裹住剑气,稍有不慎就会刺痛心口。
依他的经验判断,这伤少说要修养十天半个月才能将剑气彻底驱逐。假如伤他的人是别人,或者他就无需头疼了,但是这剑气是一种变异的圣灵气,顽固异常,就在剑伤处扎了根,虎视眈眈,时刻有可能爆发。
天辰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关切道:“小澜!”然后向身边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大夫道,“史医师,请您过来看看他!”
史医师名叫史亦平,是京城中颇负盛名的老医者,宅心仁厚,受天凌沙家族照顾颇多,到老就在边关附近定居,立志尽可能多的救助伤者。为了方便,现在他就搬到天凌沙府中。
“不,不用了,我没事。”天澜暂时压下伤势,理顺呼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而且论医术,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他,何必再要麻烦别人?
“小澜,听话。”天辰只当他依旧任性,握住他的右手腕,平放到自己膝上,示意史亦平可以为他诊脉了。
史亦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按在他的腕脉上。在场众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到他身上,紧张地等着结果。他们都是与天澜有联系的人,尤其是几个和他关系亲密之人,更是提心吊胆。
良久之后,史亦平才松开了他的手腕,道:“元帅,澜少爷已无性命之忧,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不过……”
听他欲言又止,天辰忍不住问道:“不过什么?您快说啊!”
不光是他,小棠、叶逸、桃儿等人也都眼巴巴的,恨不得他一口气说完。
史亦平道:“不过澜少爷向来气虚体薄,经过这番重创身体会更加衰弱,绝不能再与人动武。澜少爷应该是一位术士吧,以老夫之见,以后最好也少使用术法,至少在一年之内不要使用,专心养伤。”
“是这样啊……”天辰松了口气,反正他本来就不希望天澜被卷入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中,如果他能精心养伤反倒更好,“那他的伤没事吗?多久才会康复?”
史亦平说道:“这个就要看澜少爷自己了,快则一年,多则三五年。对了,切记千万不要让澜少爷再流血受伤,哪怕是一小点擦伤都不可以!老夫再来给他开些止痛凝神的方子。”
说着,史亦平起身向天辰行礼,准备离开。天辰示意小棠照顾好他,也起身道:“史医师,我送您……”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逸和桃儿,道:“你们两个,跟我一起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叶逸早知如此,乖乖跟他走了。临走时还望了天澜一眼,天澜靠在床头上,目光平视,不知在想什么,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离开。
天辰送回史亦平后,带叶逸桃儿来到大堂上,焦然金侍立在侧,下人们奉上好茶,完全当成客人一样对待两人。桃儿处之泰然,叶逸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他是溜进来的,就算主人家把他当贼抓起来都不奇怪。
天辰首先道:“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不要见怪。若你们是小澜的朋友,那便是府上的贵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解释一下。”
他说着“你们”,其实指的就是叶逸。叶逸摸摸鼻子,道:“这个啊……大概在两个月前,我们经过沙营关。当时我不知道天澜就是天凌沙的人,莫名其妙地加入了祈阳的军队。”
天辰道:“既然你不知道,又为何将小澜送回来?”
叶逸扯了扯嘴角,道:“这是阴差阳错,我没有别的地方去,想起他既然那么维护你,你或许可以帮他,所以就找来了。”
桃儿没太听懂,小声道:“呆瓜,既然有你看着阿澜,怎么还会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不是偷溜到什么地方玩去了?”
叶逸哭笑不得,道:“这个一会儿再和你解释。”
天辰对于他们之间的纠葛并不关心,道:“过去的暂且不提。我问你,你对祈阳,有多少忠诚?”
叶逸无奈道:“忠诚?谈不上吧。我当时的想法只是要在战场上磨练自己,可是没想到却弄成这样。实话和你说,祈阳的人并不信任我,甚至将我一起关在地牢里,幸好郡主仗义相救。总之,打死我都不会再回去了。”
桃儿立刻撅起嘴,不乐意地说道:“郡主?你是说那个花瓶?”
“不是,你别想歪。”叶逸赶忙澄清道,“她主要是想救天澜,我只不过是顺带的。”
天辰继续说道:“小澜好不容易回来,我不想他卷进战乱,准备让他在这里修养几日,然后护送他返回京城。你们有何打算?”
叶逸和桃儿对视一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