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飞行了一阵,直到是到了一片桂花飘香的地方,方才落了地。 ..惜离诧异地环顾四周,见这种植桂花树的地方云雾环绕,而这花园的地面竟然都是用月光石铺成。月光洒在其上,就让人有一种踏在水面上的错觉。
“你这是把我带到哪儿了?”惜离四周环顾,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径直往前行的瑶华听到惜离这么问,唇边自然而然地勾起一丝笑意。只见他回过头来,有些揶揄地瞧着惜离道:“刚才不是还说,我到哪儿你都跟着么。怎么?现在也知道害怕了?”
“谁说我害怕了?”惜离有些嘴硬地回了一句,立马又后悔了。沉默了好半天,这才又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我是看这里太过阴寒,你身上不是还有伤么?”
“我的伤,不碍事。若是还碍事,我也没办法来见你了不是?跟我来吧,前面就是了。”说罢,瑶华将那执着玉笛的手往后一背着,便更是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果真走了没有多久,惜离便被他带着进入了另外一番天地。直到此刻,惜离才恍然大悟,自己到底是身在何处:“你竟然果真把我带到了广寒宫?”
“如若不然呢?”瑶华笑着看向惜离,突然只见他手一挥,之前那些做鸟兽散的小丫头们竟然便慢慢就从桂花林里出来了。
惜离见到那为首的小姑娘一幅花容月貌,甚是羞怯的模样,一身白色衣装,让人好不疼爱。正在惜离打量着这豆蔻少女的相貌的时候,那孩子忽然便跪了下来,“九殿下,奴婢们没有想到竟然是您出现在这儿……所以……才会逃开。”
“兔儿,好久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来,起来说话。”瑶华见到兔儿这样,赶忙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这个时候惜离才注意到,在兔儿的腰带处,别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广寒宫的宫牌。
“九殿下怎么想到这个时辰来广寒宫桂花林?”被瑶华扶起之后,兔儿一幅天真烂漫的模样,微微偏着头毫不畏惧地瞧着瑶华。那样的眼神和姿态让惜离竟然有一些羡慕。
因为在这叫做兔儿的侍女眼里,似乎就从来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只有好与坏,亲近与疏远。而她对着瑶华说话的时候,神情里分明只有亲近与好。
“吴将军在哪儿?”瑶华伸出手来摸了摸兔儿的发髻,张口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兔儿的问题。
“哦,将军眼下正在砍桂花树呢。宫主此刻也不在广寒宫。”对于瑶华的顾左右而言他,兔儿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瑶华怎么问,她便也就顺着话头说下去。柔顺乖巧的模样,实在是称得上她这灵秀的名。
“好吧,那你先去忙吧。我暂且会带着我这位朋友去广寒亭一叙,老规矩,谁都不能打扰。别人若问,就说不知道九殿下去了哪儿。明白了么?”
“奴婢明白。九殿下经常会要求奴婢们这么说,这么做。奴婢们能不明白么?”瑶华这么一吩咐,兔儿先是一愣,尔后又立马回复了常态。只见她在答了瑶华的话之后,便利落地一挥手,带着身后那些沉默不语的小姑娘们离开了此地。
瑶华仰着头,直到瞧见那些欢快的白色身影都没了踪影,这才回过头来往桂花林里去。一边走,一边还特意叮嘱道:“可一定要跟着我的呃脚步来,哪一步都不能错。不然,咱们两个就得在这桂花林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惜离听了这话,不觉疲惫的神色也稍微缓解了一些。只见她没好气地笑了笑道:“什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此刻,咱们便是在这天上。”
话音刚落,只听到轰隆一声响。当她再抬起头来时,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桂花树却全都消失了踪迹,落在她眼前的,只是一座清冷的银白色小亭,那小亭的屋檐上,竟然还积了一层薄雪。
惜离怔怔地瞧着眼前的雪景,有那么一时半会儿,竟然有些茫然。因为这样的景色,实在是像极了他们这些狐妖的迷离幻境。而眼前的这一处,一景一物,更是像极了钟南山的某一角落。
直到这一刻,惜离才发现,自己是真正有些想家了。
“进来啊,站在那儿做什么。”瑶华先一步进到了亭内坐了下来,将那摆放在桌子上正在加温的酒瓶也从泥炉里拿了出来。
惜离被他这么一唤,这才回过神。又是在那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慢腾腾地往亭内挪动脚步。刚一坐下,又是忍不住撇头看向亭子外。只见那开得灿烂的鹅黄小花,不仅没有因为这白雪皑皑而凋落,反而开得更是美丽,像极了傲雪而立的梅花。
“真是奇了,没想到天庭之内,竟然有这样的地方……这里,是长年下雪么?”
惜离静静观赏了一阵雪与花相互交缠的景色,这才回过头来,看向瑶华。灿烂的笑容,简直是要比那天边月色还要夺目耀眼。
“广寒宫里,虽然有四季变换。但是算来算去,也只有这冬日景色最美。所以,爱美的广寒宫宫主便将这冬季雪景单独拿了出来,造了广寒亭。平日里不论是用来宴请宾客,还是用来小酌。都是极好的。来,广寒宫的雪景你是赏完了,再尝一尝广寒宫的美酒,看看如何?”
说着,瑶华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将惜离的注意力从他的脸上拉到了那盏小巧的白玉杯上。惜离低着头,端详了那撑着佳酿的透明一杯好一会儿,这才伸出手来,用三指将之轻轻捏起。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