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翻着死鱼眼看着她:“你到底是谁?”本是非常好奇的话被他问出来就跟念台词似的,没有一点情绪,这人只怕许多年都没有人喜怒哀乐了,也真是可悲的一个人。
就算是被人割破喉咙,流血成这样,他甚至都没申吟一声,是不是连痛觉都麻木了。
“我呀,你明天要过门的妻子。”冷如瞳嫣然一笑地看着他说得好似很高兴明天嫁给他。
这人听了之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长得倒是美极了。”然后便闭上了眼,似乎很累,刚刚的流血只怕消耗了他更多的精力,冷如瞳看了看一边书桌上的笔墨,想了想这人怎么着还是得先留下来,要不然明天可就没人拜堂了。
她拿着纸笔写了一张纸条塞在那人手里,那人又艰难地睁开眼问:“这是什么?”
“这是保你命的东西,如果今夜还有人来伤你,把这纸条给他看,他们自然就会走的。”冷如瞳话刚说完,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低声说了句:“我走了,记得明天无论如何要拜堂,让人抬着你也要拜堂。”
床上的人点了点头。冷如瞳翻开后窗跳了出去,刚落在地就听到一个丫环的尖叫声:“啊,世子,这怎么回事,快来人啊,世子出事了,快来人啊,快叫大夫!!!”
冷如瞳悄悄地看了一眼窗内,经过这一下,这秦王府应该知道要多派点人手来保护吧,还好她来得及时,要不然这人说出下手之人的警告,秦王妃还真有可能今天就悔掉这门亲事,那明天可就啥都没得玩了。
这一夜冷如瞳并没有睡,而是守在了秦王府大门,可是什么也没发现,再没有人潜进秦王府伤害她未来的夫君。可是开始那一票是谁做的?明显的警告意味,公子羽,三皇子还是宠七?
看这凶残的手法,下手重而又不至于人死,倒是更多的像是宠七,自从上次之后,她就未见过宠七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她更想问一问他的三脑给了谁。
早知道他拿了三脑,她就该问他要了,反正宠七还欠他一个承诺,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宠七才拿了三脑不敢告诉她,怕她要吧?
冷如瞳坐在秦王府的院墙上靠着旁边的大树想了一晚上,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天色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回了丞相府,到厢房还没一盏茶功夫,就听外面一阵吵闹,嘻笑颜开的媒婆已经到了后院来给她画妆梳头了。
冷如瞳不知道,她刚走,就有人潜进了她未来夫君的房里,屋里丫环倒了一片,当他想对床上的人下手时却见那人抬起手伸出一张纸条,来人竣眉紧蹙,不解地打开了冷如瞳留下来的纸条看着那华丽的小楷:杀他无用,留他命我有用,冷如瞳留。
来人沉思了一会,把纸条又塞进那如枯枝的手里,看也未看床上的人一眼收起剑翻窗离去。
媒婆带着另外几个婆子在厢房里给冷如瞳捣腾着,冷如瞳任她们给自己妆扮,乖巧得很,媒婆以为她初次嫁人紧张,在一旁安慰着她:“这嫁过去就是享福的,秦王府可是家大业大,世子一定会疼你的,你不用担心。”
冷如瞳拖着沉重的头朝媒婆笑了笑:“我这出嫁也没有娘亲陪着,倒是有些想妹妹了,你能不能帮我叫我的妹妹如灵来陪我一会。”
媒婆一听愣了,素来听说这冷府大小姐不受宠爱,时常受二房欺负,怎么这会却让二小姐给陪了。但她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说去帮忙说说,然后扭着蛮腰出了去。
香思在一旁不解:“小姐,这大好日子的让冷如灵来不是晦气嘛?”
冷如瞳朝旁边的婆子挥了挥手:“这都弄好了,你们先下去,我要与丫头说说话。”几个婆子听了她的吩咐都走了后,冷如瞳这才拉着香思附在耳边说了几句。
流被问个。然后扬起笑脸说:“你说这大好日子没有冷如灵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香思瞪着大眼看着冷如瞳:“小姐,你真的要这样做?万一弄砸了可是杀头的罪,这可不能乱来啊。”香思有些担心,这也忒大胆了。
“大什么胆,不就是拜个堂成个亲么,人人都要走这遭的。”冷如瞳不以为意:“还是说你更愿意我乖乖的嫁?”
香思摇了摇头:“香思才不怕,若是怪罪下来,香思替小姐抗着。”
“这才对嘛,人生这么美好,干嘛做点事怕这怕那的。”冷如瞳对着镜子看着画了浓妆的自己不觉啧啧称赞:“真没想到我竟长得如此美,到如今看着这张脸都有些仿若隔世,不真实。”
国色天香,皓如凝脂,秀靥艳比花娇,原本她也不算长得丑,但与这冷如瞳姿色一比还真有些天壤之别。说实话,有人为她嫁人而杀人,她倒是有些接受了。
她这么一个灼灼其华的美人嫁给一个病秧子任谁都觉得可惜,难怪花前醉都说要过来抢亲了,这得伤了多少男人的自尊心啊。可最有趣的是,夜圣朝有习俗,但凡对当日成亲之事不满的,皆可以抢亲,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一嫁,能有几个人来抢亲。
不过夜明珠肯定已经做了万全之策,只怕二皇子都派禁卫军来护着了。
香思眨巴着眼看着自己的小姐,不禁满头黑线,哪有自己这么夸自己的,小姐是长得美,但是也不能美得这么不要脸啊。
“你还看什么看,快去准备东西。”冷如瞳感受到香思正奇怪地看着自己,朝她做了个鬼脸把她给吼走了。香思拍了拍屁股,又揉了揉鼻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