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的确是注定要一个人的。就像上一辈子一样,只要想到这里,心就会用力地抽痛着。埃文一贝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埃文一贝尔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原地,他忽然意识到,过去这一个月以来,他为了追求幸福而做的努力,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一切都只是他自私的借口。每一个电话、每一封短信、每一次接触,甚至是每一次来电显示,对于安妮一海瑟蔽和布莱克莱弗利都是一种伤害,他就残忍地在她们的伤口上不断撒盐。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他希望和安妮一海瑟蔽在一起,却不希望放开布莱克莱弗利的手,只有她们都在自己身边,才是幸福,这才是生如夏hua的人生。但这只是他的想法。那么布莱克一莱弗利呢?那么安妮一海瑟蔽呢?她们又应该怎么办?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布莱克莱弗利的身影,她那消瘦的身影在瑟瑟的秋风之中似乎随时都会被吹走一般,那深深的黑眼圈,比起眼泪来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指控,述说着她的挣扎、纠结和苦痛。她是如此深爱着自己,但却被当头棒喝,梦碎了,醒了,生活的残酷一一不,是他的残酷就这样把她拖入了死亡的沼泽。
安妮一海瑟蔽呢?她不愿意接他的电话,因为不知道在爱情上应该怎么办:但是她又愿意给他打电话,因为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不是“爱人”而是“朋友”。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煎熬,甚至可以想象安妮一海瑟蔽在电话另一端巧笑颜兮的时候,心头却在滴血,宛若在刀尖上舞蹈一般,优美的舞姿却洒下了一地的惨烈。
上帝,他很自私,他真的真的很自私,为了自己的生如夏hua为了自己的随心所欲,他狠狠地伤害了两个深爱着他的女人,爱得越深,伤得就越重,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两个女人都遍体鳞伤。
也许,埃文一贝尔可以在音乐上在电影上在设计上在生活上随心所欲,但是感情却不行,因为感情一旦付出了就无法由心,这就不是可以控制的了,特别是当感情是如此深刻而真挚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放手一搏,应该努力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但问题在于他的努力他的坚持他的拼搏都是一把利刃,在自己爱的人身上留下无数伤口一道又一道。他错了,他错得离谱,感情是没有办法生如夏hua的,因为最终受伤的将会是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埃文一贝尔忽然意识到,放手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放手?心里的潮水顿时翻江倒海起来,他只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都被抽空了一般,但是脸色却没有因为窒息而变得涨红,相反血色却如退潮一般悉数褪尽。埃文一贝尔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心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鲜艳的血珠一颗一颗地冒出来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四肢都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爱情,就是如此,幸福时能够让人飞上云霄,但是悲伤时却能够让人痛彻心扉。
埃文一贝尔深呼吸了一下,右手还是在颤抖着,他又深呼吸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才稍微稳了一些。埃文一贝尔知道,这是他必须做的,也是他自私的代价。想要左拥右抱,想要生如夏hua,想要追求幸福,这就是他失败时必须付出的代价。
拨通了布莱克莱弗利家的电话号码,没有人接,答录机自动运作起来,埃文一贝尔只是说道“布莱克,我知道你在家。接电话吧,如果你不接的话,我会一直打的。”
布莱克莱弗利蜷缩在沙发上,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手距离的固定电话,一动不动。那双通红的眼睛显然刚刚哭过不久,那双颊更是凹陷了下去,显然最近瘦得厉害。是埃文一贝尔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带着一点疲惫,布莱志莱弗利想要接起电话,但是她竭力让自己不要去接,因为她害怕自己接起电话之后,就会像一个脆弱的小女孩,嚎啕大哭,她真的好想他,她真的好恨他,她也真的好恨自己。
电话铃声就这样响着,响着,无限次循环,就好像恐怖电影里的铃声一般,在深夜的大厅里不断回响。布莱克莱弗利清晰地感觉到了埃文一贝尔的坚持不懈,电话铃声已经持续响了半个小时,但依旧没有放弃的打算。
“铃铃铃”的电话铃声让布莱克莱弗利猛地一下伸手抓住了电话听筒,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想要破口大骂,她有一肚子的愤怒要发泄,但是接起电话之后,声音却冷得像一块冰,就连她自己都打了一个激灵“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我睡觉,对吧?”
埃文一贝尔轻笑了一声,那细微的笑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就好像窗外那稀薄清冷的月光“你终于接电话了。”
埃文贝尔声音的镇定让布莱克莱弗利觉得很沮丧,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冷静,而自己却像一个疯了的女人“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布莱克莱弗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疏远一些,但是喉咙里传来的颤抖,却让她的声音有些失去了控制。
“我们分手吧。”埃文一贝尔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就好像越过了一个宽大的山谷,晃晃悠悠地传了过来。
这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了,但是埃文一贝尔的内心却有着更多更多翻滚的思绪。“我爱你,所以我决定放手。因为我不能为了我自私的想法,就把你牢牢抓在手里,然后看着你痛苦,看着你挣扎。我知道,分手也是一种残忍,也是我单方面的自我决定,但是在我把事情的真相揭露的那一刻,其实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