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空一时间还真有点找不准自己的定位,原本并不复杂的问题,也变得不大好开口。

终于在车子驶入山道,开始不断攀爬转弯时,秦朗空才咳嗽一声准备正式开口,“那什么,我说领导……”

秦剑南依旧闭着双目,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秦朗空咽了咽口水,缓解了一下情绪上的不适应,“前几天大舅在生日上特意找我单独去谈了次话,您才他找我去都谈了什么?”

“关于我的,还是关于你母亲的?”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秦剑南,终于睁开了眼睛,在黑暗的车厢中转头看着秦朗空。

果然,以老家伙的本事,不可能猜不到,由此秦朗空感觉微微松了口气。

“关于小北的事,我的确应该向你道歉。”良久,秦剑南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当时的记者的确是我暗中找人联系的。”

“仅仅只是记者?”秦朗空抽动嘴角,对于秦剑南的坦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合适。

听到秦朗空这么问,秦剑南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秦剑东和你说了什么?”

“您为什么不问问,那个女人在临死前都单独和我说了什么?”秦朗空突然笑了起来,他握着方向的双手,手指绷得发白,“一面亲手促成了我这个污点的存在,一面又比谁都痛恨我这个全全代表着秦家污点的人,想必这么多年,你们活的也够矛盾的吧。”

“的确,当年我留下你的时候,并没有预计到今天你能这么优秀。”秦剑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今他对于秦朗空的感情也是矛盾而又复杂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更何况秦剑南对于秦朗空一开始就存了亏欠补偿的心理在。然而秦朗空的优秀却又是秦剑南所始料未及的,按照秦剑南最初的设想,让秦朗空养尊处优,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可谁知到了最后,秦朗空却成了能够牵制圈子里其他二代,特别是以楼晧海为首的一些二代的重要筹码,因此秦剑南也没有过多干预,毕竟秦朗空的存在对于秦家不可或缺,而且还能成为力量其他秦家嫡系,乃至下一个接班人的磨刀石。

而这块磨刀石到了今天,却成了秦家其他二代最大的绊脚石,不但磨缺了秦家所有新生代的刀锋,甚至还连秦家的一些老家伙都不放过。秦剑南对于秦朗空是又爱又恨,对于秦家其他二代却是恨铁不成钢。

“优秀?”秦朗空眨了眨眼睛,“那还要感谢领导您培养的好嘛。”

“开慢点!”秦剑南冷着脸,紧锁眉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生气秦朗空的飙车行为,还是在厌恶自己对于秦朗空的复杂感情。

然而秦朗空的脸色却突然变的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拨动档位器,神色越来越凝重。

“你发什么疯,慢点!”秦剑南似乎也开始意识到车速的不妥。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秦朗空所驾驶的车子不但没有减速,反倒速度越来越快,在堪堪避过一辆迎面驶来的大型运输车辆之后,秦剑南的脸色终于白了,他一手握住秦朗空扶着方向盘的手,“你给我停车。”

很显然,秦剑南是误会了什么,但秦朗空却并不急于解释,而且也没有时间多做解释,他专注地盯着前方被车灯照的惨白一片的漆黑蜿蜒的山路,握着方向盘的手越绷越紧,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

“到底怎么回事?”此时此刻,秦剑南似乎也反应了过来。

“车子被人动了手脚。”秦朗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皱着眉头,“但愿他们除了档位器和刹车没动其他地方。”

“能强制制动吗?”

“我刚才已经试过了。”秦朗空摇了摇头,但是他很快又开口补充道:“没关系,这种速度我完全能够应付得了。”

秦剑南收紧握紧车边扶手的手指,很显然秦朗空今天的行为只能算是临时起意,而车子的问题却似乎是早有预谋。对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为遭车祸,制造秦剑南的死亡。试想如果这次不是秦朗空而是给秦剑南平常开车的普通司机,根本没办法在这种速度下驾驭车子安全通过这些密布山道上的急弯。很可能在刚才的错车中,他们就已经连人带车翻下另一侧高耸的山崖了。

“领导放心,我可是凤凰的王牌试驾机师!技术水平绝对过硬。”秦朗空冲着身边的秦剑南呲了呲牙,“不过安全起见,您还是回到后座上比较安全。”

一点出现车祸,坐在副驾上的人一向是危险系数最高的,然后就是司机,司机身后的座位,最后才是副驾驶后的座位。这也是为什么领丨导乘车出行,副驾上一向做的是安全人员,而司机身后坐的一般是秘书,而副驾驶后的座位,才是一般领丨导丨官丨员的习惯座位。

“这个速度,你不是能控制吗?”秦剑南也很紧张,一贯少有表情的脸在前方迎面而来的车灯照射下,变得扭曲了起来。

秦朗空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心说这个老家伙怎么倔劲儿又上来了。

“怎么您是怕我交待在这儿了?”秦朗空努力装出一派轻松,“行了,告诉您个秘密,让您放宽心好了!那个女人在临死前对我说,她这一辈子最痛苦的时光是和她的三个哥哥在一起,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所以功过抵销,她谁也不恨,谁也不怨。”

“……”秦剑南一时之间颤抖了一下嘴唇,想要说话,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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