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走廊就遇到了第一匹狼——虽然只看到对方的背影,但凭他耳后的眼镜架我就断定他是贱嘴律师。
我绷紧了耳膜和心脏,随时应付他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之后冲我说出“土包子”三个字。
然而,他回过头来刚吐出一个“土”字就打住了,银色镜框下那对犀利的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像在看一个新奇的猎物似的。
我蹙眉与他对视,尽管早就料到他那张嘴里吐不出干净文明的词汇,但在听到他意外的询问时还是惊讶不小。
“舍得回来了?”贱嘴男转身定在前方,第一次以不带敌意的调调和我说话。
这种不温不冷的语气与他之前粗暴无礼的态度大相径庭,不但没有令我降低戒心,反而教人更加提心吊胆。
见我没有回话,蓝暻昊径直越过古铜男,一个箭步走到我跟前,伸手迅速捏住我的下巴,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生气地叫道:“我问你话呢!”
“疼!”我皱眉避开,他的手却像扯不掉的狗皮膏直追着我的下巴移动,而且捏紧的力度也跟着加大。
“昊!住手!”蓝暻白终于大发慈悲制止他,只见他不甘心地收回手,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四哥心疼了呀?”
哼!狼群这种血腥暴力的生物才不会心疼猎物!
我不爽地揉揉下巴,怀恨地瞪着银框眼镜那副可憎的嘴脸,之前异想天开的先you惑后抛弃的计划顿时作罢,光是他那张一掀唇就倾吐无数恶语的贱嘴和那副伪斯文真qín_shòu的德行就让我从骨子里反感,更别提you惑的兴致了!
“还站着干嘛?那么多人等着呢!”蓝暻白黑着脸冲我叫道,径直过来我把拉走。
他们果然在等着!
我忐忑地跟着蓝暻白走到客厅,只见混血男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半坐着穿毛衣的腐尸,而另一边的长沙发则躺着一具恢复本真的馊辣味男体。
虽然只有三匹狼,但我心里还是瞬间产生无形的压力,莫名地,我竟有点依赖牵着我手的古铜男,希冀他会保护我。
然而,如果只是因为他说过喜欢我,我就产生虚无缥缈的依赖心理,那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他把我带到他的兄弟跟前便冷冷地甩开我的手,对他们说道:“人我已经带回来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说完,他竟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径直扭身离开了。
爱怎样就怎样?怎么可以让他们爱怎样就怎样?
我惊惶地想拉住蓝暻白,却只碰到他的手背,指尖从他手背划过短暂的半秒钟忽地产生无名的电流,直击我的心脏!
蓝暻白猛回头瞅住我,眼见他居然脸红了,我即刻尴尬地别开脸,羞于与他对视,他才冷哼一声离开。
“三哥真是疯,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勾三搭四的女人!”混血男的声音冷冷地飘来,绿眸微启,冷漠地斜睨着我。
类似的诽谤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我能够平静地左耳进右耳出,并且淡定地不予回应。
“老三真的喜欢周储鱼吗?可惜他现在人在国外,没有护花使者了!”躺着的家伙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我跟前埋怨道:“害我一大早没有方便面吃的女佣,还不快去煮面条?”
我还没开口拒绝,就听到腐尸紧跟着说:“顺便做我的份,我要三人份的!”
“哼!要吃自己去煮!”我冷着脸刚拒绝完,头皮忽然猛得一阵发疼,转眼一看,一撮长发缠绕在馊辣味男发黄的指间。
他挑衅地扯了几下,恶劣地说道:“我可不会老三那套怜香惜玉!昨天扮斯文扮干净已经让我大失风度,身上少了二十多年来跟随我的味道更叫我生不如死,这些全都要怪你!别指望我以后还会做这种事!”
“呸!你害我失去重要的友谊居然还有脸提昨天的事!”我怒瞪着他那头杂草,只叹身形差距太大,和他动粗毫无胜算。
“方便面你到底做不做?”他不耐烦地问道,发黄的手指捏着我的头发又使劲扯了一下。
头皮几乎要被扯破,我已经开始后悔没有把头发盘起来,只能屈服地冲他嚷嚷:“你不松手我怎么去厨房?”
一路走向厨房,我一边想着在方便面里给恶劣的宅男加料,却听到馊辣味男恶性的威胁:“最好别做手脚,我会让你陪吃的!”
熊熊烈火在我心中燃烧起来,腐尸这时说的话更是在火上泼了一桶油:“小女佣,别忘了做我那份,要三人份的!”
啊——谁有慢性毒药?我要毒死这两只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