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玲很早就准备好了早饭。
见我下楼,她很紧张,看我的目光有点复杂。搓揉着衣角,咬了几下嘴唇,她问道:“有没有得知,小星的遗愿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有。”
“什么?”
“她…”我哽咽了一下,看向屋角落,“她在临死前希望,你们夫妇俩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夏玲一下攥住了衣服角,眼泪又下来了,肩膀搐动的很厉害,“小星,小星…我的好妹妹…”
听着让人肝肠寸断。
这时候,高老头儿走进饭厅,随后,夏玲的老公也来了。听我说完,夏玲老公也哭了。
“大爷,奇门遁甲里不是有催丁法吗?我们帮帮夏玲姐跟姐夫吧。”我说。
高老头儿点下头,看向二人。
‘扑通’一声,夏玲老公给高老头儿跪下了,声泪俱下的说:“俺两口子结婚这些年了,做梦都想有个孩子,求大叔帮帮我们!”
高老头儿眼圈也红了:“孩子你起来,这是小星死前的遗愿,那孩子…唉…太可怜嘞…你俩放心,大叔我就算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卖喽,也一定帮你们有个孩子!”
“姐夫,快起来…”
我把夏玲老公扶起来。
高老头儿往椅子上一坐,点着烟袋,‘吧嗒’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老头儿问:“那啥,你俩今年多大岁数嘞?告诉我。”
二人分别报了年龄,都是奔四十的人了。
高老头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又问:“有没去医院里检查过嘞?”
“有,我俩都检查过,没问题。”夏玲老公说。
高老头儿又吸了口烟,“你家那个啥,有祖坟地不?”
“有。”
“这样嘞,等下吃了早饭,带我去祖坟地看看…”
在风水里面,阴宅是育人的,阳宅是养人的。如果一个家庭迟迟无后,但夫妇二人身子又没问题,那就有可能是祖坟地的风水出了问题。
如果祖坟地风水没问题,而是由于因果循环,或者其它什么未知的原因。那就只能‘催丁’,催丁,就是催旺人丁,也是从阴宅入手。反正,无论怎样都要去祖坟地。
吃过早饭,我们在夏玲老公的带领下,出了镇子往北,走了将近一里路,来到他家的祖坟地。
那坟地位于一座土丘向阳那面的底下,有好几座坟。正中一座大坟,里面埋的是夏玲老公的曾祖父。往坟地的两边看过去,两边都是树林子,树木稀稀拉拉的。
高老头儿把罗盘取出来,测了测这块祖坟地的坐向,没有问题。再看整体风水,前面很平坦,后面有座山,两边有树林…风水挺好的。
“那啥,这块坟地风水没问题。”高老头儿说。
“那就只能‘催丁’喽?”我问。
“嗯。”高老头儿冲夏玲老公说:“我告诉你要准备些啥,你回去…”
说到这里,忽然刮来一阵风,吹的林中那些树的叶子哗哗啦啦的响。
高老头儿顿住了,看向树林,眉头皱了起来。
“大叔,我回去准备什么?”夏玲老公问。
“嗯?”高老头儿扭转头,“这样儿吧,我哩,再好好想想需要准备些啥,你先回去吧,我跟冷雨俩在这四周看看,看看就回去…”
盯着夏玲老公远去的背影,我小声问:“大爷,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跟我来哩…”
这座土丘大概两层楼高,上面长满荒草,小树。虽然没路,但坡度并不陡。
来到土丘顶上,高老头儿朝下面四处看去,表情很凝重。
“你有没觉得这地方奇怪哩?”
“什么奇怪?”我问。
高老头儿指着树林子,说了一句让我后背起鸡皮疙瘩的话,“这林子里,咋连个知了叫唤都没有…”
听高老头儿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这一点。
眼下正是酷暑时节,早上太阳一出来,知了就开始叫了。先前我们过来的路上,到处都能听到知了的鸣叫声。可是,这里却没有,一声也听不到。土丘底下坟地两边的树林子里,死静死静的。
“怎么会这样?”我问。
“这里可能有啥不干净哩东西。”高老头儿说。
“难道说,夏玲姐跟姐夫两个迟迟没有孩子,就跟这个有关?”我问。
高老头儿不答,目光怔怔的,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一阵,他说:“走,下去瞧瞧哩。”
下了土丘,我们来到树林。发现这林里不光没有知了,连个蚂蚁也看不到。
阳光穿过树木枝叶照下来,满地都是斑驳的影子。
离开树林,我们在这四近转了一圈,高老头儿用个罗盘测来测去。这一带磁场不怎么稳定,罗盘的磁针总是抖颤,结合那林里的异象来分析,的确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是不知道那东西在哪个地方隐藏着。
眼见烈日当空,就快正午了,高老头儿收起罗盘说,走哩,先回去。
回到夏玲家,夏玲正在做饭,她家的厨房是单独盖在楼东侧的一间小屋,做饭烧的是木柴。炊烟从屋顶的烟囱冒出,混合着饭菜的香味儿,弥满整个小院儿。
夏玲是城里人,高中毕业后,打工时认识的她老公,然后嫁到了这个小镇上。不可思议是吧?他们两夫妇都三十多岁了,在他们二十出头那个时候,爱情还很珍贵的,不像现在那么不值钱。
夏玲老公是一个很踏实的人,婚后靠倒腾山货,翻盖了一座二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