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体臃肿溃烂的女人,直挺挺的倒挂在树的高处,杂乱而又长长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往下垂着,被风吹的一动一动的,不断有水掉下来。
这就是我之前运用神力,目光穿过那房子所见到的那活煞?它是个女人?或者说女尸?
我抬头望着上面那‘女尸’,感觉大脑里面一片空白,直到那‘女尸’动了动,我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抓那张黑网。
抓住以后,我往后便拽,这一拽之下,我感觉遇到了阻力,这网好像是被什么给缠住或者挂住了。我生怕把网给拽坏,没敢用力去拽。
就在这时,阴风夹杂着一种淡淡的腥臭,从上方往我头顶压下来。骇然之下,我急忙松开那网,着地一个翻滚,远远的跳离那棵大树。
那‘女尸’从树上掉了下来,头部先着的地,落在了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咚’的一声闷响过后,它的头发就像孔雀开屏一样炸散了开,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念咒催动神力,刚念到一半,那女尸身体一弹,从地上弹了起来,由原本的头下脚上,变为了头上脚下…我停止了念咒,因为我发现,这女尸身上是穿有衣服的!
那是一件从上到下一体的衣服,被这女尸身上的腐肉胀开成了一条一条的,包裹在女尸的身上。虽然早已褪色,但一点也没腐,看起来好像是丝做的,上面隐约可见花纹…
我不禁愣住了,这样一具丑怪可怖,连人形都几乎分辨不出的‘女尸’的身上,居然裹着一件真丝做的衣服,而且看着感觉质地还挺高档,这‘女尸’生前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看向‘她’的脸,刚才那一下头着地,使‘她’的头发散开,此刻跳起来以后,那些头发全部都披在了脸前,隔着头发,隐约可见脸上凸起的腐肉,根本就不辨五官。
我忘了害怕和危险了,正想凑近点看,那女尸身子一晃,凉气从我脚底抽起来,迅速往后退的同时,我急念咒语召唤出神力,一掌拍了出去。
我只觉眼睛花了一下,那女尸不见了,也不知刚才那一下有没拍中‘她’,望了一圈也没望到,我心里涌动着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才找到这‘活煞’的所在地,师父冒着生命危险把它引出来,终于知道了它是个什么,可是,被我一掌又给惊走了。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拿那张网,发现这网是被这棵树从土里面钻出的树根给挂住了。小心翼翼的把树根弄开,我把网拿了起来,正打算去找找那女尸,突然之间,我后背上的肌肉紧了一下。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告诉我,我身后有东西,难道那女尸并没有走?猛地回过头,除了被风吹动的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当我把头回转过来,又有了身后有东西的那种感觉,而且比之前的更为强烈,我甚至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儿…后脑勺一麻,冷汗从我头上下来了。
那‘女尸’一定就在我身后,可‘她’就像隐形了似的,无论我往哪边回头都看不到‘她’,既然看不到,那我把神力催出来自然也打‘她’不中。
我头一次遇到这种怪事,开始心里面说不出的恐惧,后来渐渐安定下来,我想到一个主意。把那黑网拉开在手中,我不再回头,僵立了大概七八秒,我猛然把网甩过头顶,朝后面甩了出去。
我听到了那网落地的声音,然而转身看去,只有一张网那里,什么也没有扣住。
正打算过去把那网捡起来,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连根小指都不能移动。随后,我的意识开始飘渺游离起来,就在我快要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高老头儿的喝叫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过来时,只见高老头儿正在我旁边蹲着,一脸的关切。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是张网,网眼上贴满了符,里面缠裹着一个东西,正是那具‘女尸’。
老头儿告诉我说,我之前被活煞,也就是这‘女尸’给‘盯住’了。而活煞一旦把人盯住,就像附骨之蛆一样,不仅甩它不脱,而且它还和你的心意相通,无论你往哪边扭头,它都比你快一步躲闪,直到把你的阳寿给吸出来,你都休想看的到它。老头儿说他要是晚来一步,没把这活煞给制住,那么,我的小命就没了。
当我们回到那水库边,只见师父正坐靠着小屋的屋墙闭目养神,脸色有些憔悴,聂晨在一旁陪着。听到脚步声,师父睁开眼睛。
“小张,你没事儿吧?”高老头儿问。
师父微微一笑,把头摇了摇头,“不要紧,你们情况怎么样?”
“抓住那活煞啦,具体该咋处理,过来问你哩意见。”老头儿说。
“走,过去看看。”
我和聂晨一人扶一边,把师父给扶了过去。
那‘女尸’被网裹着,周身贴满了符,还在微微的一动一动的。
“烧了‘她’去球的了。”高老头儿说。
师父想了想道:“烧吧。”
老头儿正要动手,我说道:“等等。”
我蹲下身,小心揭开两道符,露出了那‘女尸’身上穿的衣服,“你们看。”
只看了一眼,聂晨便道:“是旗袍!”
“旗袍?”我们三人都是一愣。
“对…”聂晨说:“是民国时期,女人穿的旗袍,我小时候,在我爷爷家里就见到过一件,跟这一件上的绣花感觉差不多的,不过,这一件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