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我叫那女人。
“怎么了?”女人走过来问。
“你做梦梦到的,你家那猪生的怪物,总共是几个?”我问。
“好像是…”女人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六个。”
我皱了皱眉说:“别好像,你仔细想想。”
女人又想了想说:“是六个。”
“你确定?”
“确定。”
“六个…”我嘟囔说。
这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随着大门的‘咯咯呀呀’声,一个穿的像狗熊一样的男人,推着辆老式自行车走了进来,头戴狗皮帽子,‘扑踏扑踏’踏着雪。
猪哥急忙迎了上去,“哎呦,发叔回来了。”
这便是这家的男主人朱常发了,个子不高,胡子拉碴的,看着挺壮实,可能是长年从事体力劳动的缘故。
猪哥这人似乎走到哪里都不受待见。朱常发理都没理他,‘咯呀’把自行车往树上一靠,拍打身上的雪。
“发叔。”猪哥又叫一声。
朱常发这才看了看他,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喝过酒,而且还是闷酒,没好气儿的说:“你来干什么?”
猪哥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早上的时候跟我婶儿说,找大师来给你家看风水么…”
朱常发朝我和聂晨看了看,问:“大师呢?”
猪哥指指我,“这不是么。”
朱常发又看我一眼。
“他是我同学。”猪哥说,“哎呀你不知道,可厉害了,刚才的时候…”
朱常发打断他,“扯啥蛋,我家里就够乱的了,你又来添乱,赶紧走走走。”
“发叔…”
“让你走,没听到啊!”朱常发酒劲上来了。
我跟聂晨两个走上前。
“大叔。”我叫他一声。
“干嘛呀?!”朱常发歪着脖子问。
“我想问你点事…”
“问啥呀问…”朱常发头一低,连连挥手,“赶紧走,我这乱着呢。”
“嘿你这人…”聂晨说,“别人顶风冒雪的,大老远跑过来帮你家忙,连口水都没喝,你怎么这态度?”
“他能帮我家啥忙?”朱常发说,“我轰你们才走是不是?”
“发叔,你听说我…”猪哥道。
“说什么说!”
朱常发似乎彻底火了,把火气全部泄向猪哥,“你都老大不小了,咋还狗屁不懂?非得像小时候一样,让我揍你是不是!”
“发叔…”
朱常发抬手一巴掌,朝猪哥扇了过去。我手一探,抓住了他的手腕。朱常发被我抓的一愣,你干什么?
“我就是问你点儿事,你不说就不说,干嘛打人呢?”我冷冰冰说。
“我打他又怎么了?松手啊,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呵呵…”我冷笑一声,松开手,“行,那你就连我一起打。”
“草,哪来的没管教的野崽子?跑我家撒野来了!”
朱常发抓起靠墙的大扫帚,朝我们挥过来,被我一脚踩住,往后一带,趴在了地上。
“你们别打了…”
那女人冲过来拉架,被朱常发带的摔在地上。怒火攻心之下,朱常发举起自行车朝我们砸过来。我虽然反应快拉了把聂晨,但她仍然被砸中了脚,疼的眼泪直打转。
闻声过来好几个邻居,把架给拉住了。
“疼不疼?”我问聂晨。
“嗯…”聂晨可怜巴巴说。
“死妮子别在那里装!”朱常发嚷嚷,“想讹人是咋的?!”
我‘哼’了一声,强压着心里的火气说:“我就问你点事,问完我就走。”
几个拉架的说,你听他问嘛。
“那你问吧。”朱常发说。
“你们这一带,最近是不是死过六个人?”
“你们那里才死人!”
“那要不就是,你曾经去过死六个人的地方。”
“娘的…”
“发哥。”一个邻居说,“那xx县那时候不是死了六个人吗?出车祸死的,那家过五七摆酒席的时候,你跟着车往那送饲料,还蹭了顿酒席呢,回来你告诉我的…”
朱常发一愣。
“我要没猜错的话,那六个人应该是晚上的九点多十点那时候的出的事。”
朱常发没说话。
“晨晨。”
“哎?”
“想知道这家怎么回事吗?”
“想。”
我指指朱常发,“这人当初在过五七那家吃酒席的时候,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把那六个死了的‘人’给带了过来,那六个人想以他家的猪为宿主再生,结果那猪被他卖给了杀猪的。那六个人再生不成,便缠住了他家。屋梁开裂,是不吉的征兆,不出一个月,他这家里肯定出事…”
众人都听呆了。
“这样么?”聂晨愣问。
“嗯,晨晨…”
“怎么?”
我缓缓把包提起来,看都不看朱常发一眼,“咱走,免得人家认为你装痛讹人!”
从朱常发家出来,聂晨问:“就这样走了么?”
“不然还怎样。”我没好气儿的说,“是他赶我们出来的,喝了点酒就发酒疯。他先动手打人,我就把他拉趴在地上而已,他就用自行车砸人。要不是因为他是猪哥的本家人,我揍的他满地打滚。他家爱出事出去呗,我们吃饱了撑得才管…”
聂晨笑了笑,“你还真有脾气。”
“你脚还疼不疼?”我问。
“好多了。”
没走多远,一个人迎面冲我们而来,居然是高凉。我和聂晨双双停住脚步。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