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阴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从后腰传来的那种凉凉的尖锐的刺痛来判断,抵在我腰上的是一把匕首…;
聂晨一直低着头系鞋带,没有觉察到眼下的异变,她抬起头说:“冷雨你怎么…;”
“嘿嘿…;”
我身后那人阴森森的笑了笑,聂晨肩头剧震,她猛地站起身,往后倒退了一步。这时候我已经听了出来,站在我后面,用刀子抵住我的这个人。好像是丁子朋那个混蛋…;
“站直喽!”
那人喝道,他用膝盖在我大腿上顶了一下。待我直起身,他把刀子往上移动,架在了我脖子上,然后走到我身体的侧边,我斜眼看去,果然便是丁子朋…;黑暗中,只见他被聂晨戳伤的那只眼睛上蒙盖着纱布,瘦削的脸颊上依稀布满了胡茬子…;
这混蛋好像刚喝过酒,随着一呼一吸,酒气夹杂着口臭从嘴里面喷出,冲我熏过来,特别恶心…;
“原来是你啊…;”看清楚是他,聂晨冷静了下来,笑了笑说:“怎么。你还没死呢?”
丁子朋怒道:“艹你奶奶!不对,是艹你…;老子还没艹你呢,怎么会死?看你把老子害成这样,看我怎么修理你!…;你小子别动啊,动一动我就抹了你…;”
“害你怎样啊?”
聂晨随口说,嘴上笑着,眼睛却往四下里瞥,没见有别人,她目光朝丁子朋射过来。
“怎样?差点害老子断子绝孙,还好老子金枪不倒。挨了那么一踢老二还能杠起来,日你不是问题…;还有老子的眼睛,看你给戳的!”
“啊?”聂晨两手一摊,“我有戳你眼睛吗?这光天…;黑天下雨的,你可别诬赖好人…;”
丁子朋怒道:“少废话,不是你戳的?难道还是老子自己戳的?看我等下怎么戳还给你,不过,不是戳你的眼睛,嘿嘿…;”
聂晨收敛起笑容,冷冷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把冷雨放开!”
丁子朋冷笑:“放人?做梦!除非你让老子弄十次,我就把他给放了…;”
聂晨冷‘哼’一声,用手指了一圈说:“你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你还以为是在那个地下工事么?只要我叫喊几声,立马就有很多人出来,把你给捶死…;”
丁子朋说:“你敢喊一声,我就抹了这小子!”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丁子朋说着,把刀子压了压,我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
“就让他抹,晨晨你走!”
“呦,你小子还嘴硬!”
丁子朋用膝盖在我腰眼顶了一下。
“你别冲动…;”聂晨口气缓和下来,“你把冷雨放开,我们什么都好说…;”
“哪这么容易就放开?”丁子朋怒道,“你对这小子还挺有情意啊,看来肯定是被他给弄舒服了,你能被他弄。凭什么不能给老子弄?…;艹你们一个个的妈,害的老子东躲西藏连家都不能回,大半夜才敢跑出来喝酒。老子刚才喝完酒出来,看到一对狗男女鬼鬼祟祟闪了过去,像你们两个。悄悄跟过来一看,果然是你们…;撞到老子手里,这是你们的报应!”
“你们那个胖子老板,高凉,还有胡永生他们呢?”聂晨问。
“想见他们还不容易?等下你们就能见到了…;”
我心里面道,看来这帮混蛋果然都从山里面跑回来了…;
“你们两个乖乖的跟老子走!”丁子朋喝道,然后冲聂晨说:“别给老子耍花样啊,不然我就送这小子去阴曹地府跟王木贵作伴去!”
“王木贵死了?”聂晨说。
“装什么洋蒜?”丁子朋说:“他不是被你们推到山涧里面淹死了么?死了也好,没人跟老子争你了…;”
聂晨‘哼’了一声。
“妈的,快走!”
眼下已经一点多了,这镇上已经几乎没有了灯光,到处都黑漆漆的,凉凉的雨丝落在我们身上,脸上。
在丁子朋的胁迫之下,我们东钻西拐的来到一处很僻落的破院子。
那院墙早已经倒塌了。院子里破烂溜丢的很多杂物。看向那屋子里,黑漆漆的,不见光亮,侧耳去听,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心道。那些混蛋躲在了这里?
丁子朋把门推开,推了我一把,“进去!”
待我们进到屋里,丁子朋回脚踢住门。
黑暗中,聂晨冷冷的问:“你干嘛要我们来这里?”
“不干嘛…;”丁子朋‘嘿嘿’一声邪笑,“老子先在这里把你给弄了,然后再把你们交给老板,免得他妈的再有什么变化…;”
“你敢!”
我豁出去被抹脖子,狠狠一胳膊肘朝丁子朋捣过去,这个混蛋似乎早有防备,居然没捣中他,我一愣之下,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聂晨叫我的声音,‘冷雨…;冷雨…;’
我醒了过来,感觉头疼的像要炸裂。
“你终于醒了!”聂晨扑到我怀里。
外面雨似乎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皎白的月光透过破洞的窗户照射进屋内,只一眼。我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丁子朋,脸上很多血…;
我吓了一跳,“他…;死了?”
聂晨离开我的怀抱,幽幽的说:“没有,还有气…;”
“哦…;”
我使劲晃了晃头,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看向聂晨,只见她头发有些乱,眼睛红红的,和我目光对触,她移开了目光…;
我心差点从腔子里跳出来。猛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