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舞没追上我,我的手保住了;七七没撵上地雷,我的名声也保住了。但是,我一个星期没敢回家……要不是刘千芳给我打电话,说有笔生意要谈,而且已经到我家了。我还真不知道会在外面躲到什么时候。
我硬着头皮回到家里。就看见酒舞正陪着刘千芳和一个叫李贤的年轻人说话。只不过,刘千芳那个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
我正琢磨着刘千芳是不是吃错药了,他马上站了起来:“项开,你们也太黑了!一趟生意,开口就是几百万的要!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管你死活!”我张嘴就喷了回去:“你们给我开工资了么?你们给我拨经费了么?别当我不回六处就什么都不知道,六处现在连买手纸的钱都没有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回六处上完厕所,直接拿手抿你墙上。”
我冲着酒舞一扭头:“酒舞,不管你刚才开的什么价。马上再给我翻一番!另外,别忘了把咨询费一块儿收了。谈妥了,接生意;谈不妥,送客!我先睡觉去了。”
“别!你千万别!”刘千芳终于服软了:“就按原先的价格来,还不行么?”
“这不就结了。”我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什么生意,说吧!”
刘千芳指了指对面的李贤:“问他,他撞鬼了。”
“他?”我一下懵了:“你是说,他撞鬼了?六处还管个人的事儿?真特么新鲜了!你是准备把六处办成街头作坊吧?”
“嘿嘿……”刘千芳笑了:“你也知道。这世上总有些叫做人情的东西不是?他的事儿,算是趟人情生意。再说,人家也愿意付钱,你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日!”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土医共巴。
我强忍着心里的腻味说道:“说说吧,你是怎么撞鬼的?”
李贤定了定神之后,慢慢说道:“我是星海大学的老师,同时也是一个业余的私家侦探。”
李贤说:
我前几天接手了一个案子,失踪的是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大学生,雇我查案的人,就是包养她的老板。雇我干活那家伙好色、胆小、怕老婆,小情人丢了,不敢报案找。就直接找了私家侦探。
我没用几天就查到小丫头没失踪之前,常去一个叫“无碑墓”的灵异网群里聊天,她失踪之后,就被群主踢出来了。
我试着往里发了一个入群申请,群主却给我邮箱回了封信告诉我,去拍一张灵异照片,再配上一个真实的故事,就能进群了。
灵异照片那种东西我没处拍去,但是吓人的地方,我却能找着。
往滨河路北段的大坝边上就一条马路,马路前后两边都是十字路口,一到清明、鬼节就有人在那儿烧纸。望乡路那两百来米的路上,一盏路灯都没有。能亮的就是大大小小的火堆子。住在那附近的人,都管那儿叫望乡路。
我故意等到七月十五,才带着相机去了望乡路那边。
那天晚上烧纸的人还真就不少,从前往后放眼一看,满大道都是火堆子。烧纸的人一边用木棍扒拉着火堆,一边还小声说着话,谁也没注意我蹲在道口上。
我找了一个差不多的角度,慢慢按下了快门。可我手里的相机还没出声,左边就忽然打过来一道灯光,等我想要起来的时候,已经听见了刹车声。我刚觉得身上一激灵,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距离我不到一尺远的地方。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来半个脑袋:“你特么找死啊?大半夜蹲道当间儿?”
我也知道自己蹲的这地方不对,赶紧站起来向司机摆了摆手,转身跑了。
我回到工作室之后,就把相机给接到了电脑上。按我最开始的想法,是打算把照片上的人p掉一部分,腾出个空间来,往火堆边上p上个捡钱的老头儿。
可我p到第三个火堆前面那烧纸的女人的时候,却怎么也弄不下去了。我仔细看了看照片,那里拍到了女人的侧脸,她的眼睛好像不是盯着火堆,而是往我这个方向瞅。
我也不知道相机怎么能把她拍得那么清楚,就算我特意把照片给放大了不少,那女人的脸也不模糊,确确实实是在往我这边看。她脸没动,眼珠子却转到眼角上,直勾勾的往我这边瞅。
我再往下看,她前面那堆火好像也烧得特别旺,火苗子下面黑乎乎的一团,也不知道她烧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我想了想,干脆也不往上p别的了,直接把别人全都弄下去,光把那女人给留在了照片上。因为她前面原先有个人,等我p完之后,她就剩下了半截身子,瞅着就像是蹲在道边上,还偏偏看不着脚,乍一看确实让人心里发毛。
对这张照片我还算是满意,剩下的就是写一件真实经历了。
写东西对我来说有点困难,干脆也就不写了,改天花个十块二十块的找别人得了。我把电脑一关,往床上一躺,倒头就睡。
我睡到半夜的时候,就觉得身上发冷,迷迷糊糊的觉着有人往我身边挤。我特意伸手摸了一下,手心好像是摸着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纱布下面像是溜滑溜滑的身子,那感觉就像是搂着一个盖着层纱衣的女人。唯一让人觉着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那女人的身子有点儿硬。
肯定是睡毛了!我家连苍蝇都是公的,哪来的女人。我连眼睛都没睁,翻了个身儿就继续睡。等我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头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张煞白的人脸。我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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