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你刚人昏迷中醒来,水份还没有补充足,不能再靠近火海。”
见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火海走去,一步一艰辛。夜阑几步上前。拉住我,“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继续越渡。”
我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看着火海里,那些没日没夜的祭魂,受着无尽的痛苦。心里泛起浓浓的愧疚和酸涩。
“无间地狱,哪来吃的?”我回头看他,“来的时候,我们都是空手而来,哪来吃的?再说,我是来给这些祭魂超渡的。不会有人,送吃的,喝的来。”
这七七四十九天。我不仅要超渡。还要断绝吃食。
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不吃不喝,不超过七天,就会活活渴死饿死。
我之前昏迷,多半是火海的炙热,让我严重脱水。烤得我浑身灼痛,昏迷过去。
而然我醒来,却没有感觉到肚子饿,也没有觉得特别的渴。
这就说明,在我昏迷期间,有人喂我吃过东西,渴过水。
虽然夜阑说那个人是他。可我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凭空变出吃的来。
夜阑听了我的话,怔忡了一瞬间,见我执意,只叹息了一声,说道:“也好,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在这无间地狱,待上七七四十九天。那么,也要让这七七四十九天,待的有价值。”
我没再理会夜阑,如之前一般,跪在炙热的火海边,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痛。疼的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无间地狱里,哪怕是四周的玄铁墙壁,都能把人烤熟,我的膝盖,跪在火海边上,可想而知,会糟糕成怎样。
但,我醒来后,还能站起来,可见,在我昏迷时,有人给我处理了膝盖的伤势。
我明显的感觉到,膝盖上有一层护膝,质料非市场上的普通的质材,否则,在跪在烤人的地面上时,压根就撑不起我的身子。
火海里的惨叫声咒诅声,没日没夜的在无间地狱响起。我的耳边,除了充斥着无尽的怨恨,就是深深的罪孽。
第三天。我再一次承受不得火海的炙烤,陷入昏迷当中。
当那个喂我渴水的人儿,再次把我抱在怀里,渡水到嘴里的时候,我唇齿一动,咬住了他的唇瓣,听到他吃疼的闷哼声。
从昏迷中醒来时,我依旧是躺在夜阑的怀里,他说我又昏迷了七天。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干裂的嘴唇,看了半响,依然继续完成我的超渡任务。
如此反复,昏迷了再醒,醒了再昏迷,短短几天月的时间,我整个人已经瘦的皮包骨头。
头发焦灼成团,脸上和身上的皮肤,像是风干的老肉,失去了水份,早已经干裂出一道道伤口。
即便不用镜子看我的脸,我也可以想象,我现在的样子,有多的丑陋吓人。
我感觉身体里所有的水份,都已经流走,从三天一昏迷,成了一天一昏迷。
直到半个月后,我再也撑不住的倒了下去,这一昏迷,我再也没有醒来。
灵魂从天灵盖飘了出来,我看到我枯瘦的身子,昏倒在火海边,脸上和身上的肌肤全部都是焦黑干裂,哪有半点的人样。
“白白。”夜阑抱着我的肉身,一边朝无间地狱的出口跑去,一拼命的摇晃,“白白快醒醒,你不能昏,你已经魂魄离体六次了,再离体,就再也回不到身体里。”
他只顾着摇晃我,却没有发现,我的魂魄,已经离体。
若是我魂魄离体,我也不知道,原来之前每一次昏迷,我的魂魄都曾离体过。
三魂七魄离体六次,尚可晚救,那么第七次,凝聚的三魂七魄,再也无法回到肉身。
“夜阑。”我空灵飘渺的魂体,飘到夜阑的身后,叫唤着他。
他显然听到我的声音,回头看到我脸色大变,连忙放下我的肉身,来拉我焦急的说:“快回到你的肉身里去。不然,你的三魂七魄,会涣散的。”
我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他抓住我的胳膊的手,分解出几道虚幻的影子。
我感觉自己的魂体好像被分割了一样,越来越透明,越来越轻,好像一口气,就能把我吹走。而夜阑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我问:“是不是,我的三魂七魄太虚弱,要涣散了?”
在我问这话的时候,就看到几道白影,从我的魂体里飘了出去,在无间地狱里四处游荡。
“白白,回来。”夜阑见我的三魂七魄全散了出去,连忙追了上去。
我看着夜阑去追我其他的魂魄,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肉身,眼眶不由的红了,顿时感到一股浓烈的悲伤感,涌上心来,泪水不受控制的如珍珠般一颗一颗顺着眼角滚落出来。
就在这时,一抹玄色身影,犹如修罗般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心中一痛,朝着那抹身影,就扑了上去,“云焱,云焱……”
“老婆。”云焱张开双臂,来抱我。然而,我的魂体,就像是空气一样,从她的身子里穿了过去,我扑了一个空,他也抱了一个空。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犹如一团空气的自己,泪眼婆裟的看着云焱,“怎么会这样?云焱,怎么会这样?我是不是要魂飞魄散了?”
“有老公在,不会让你魂飞魄散。”他疾步冲到我面前,手里拿出千机镜,跟我说:“老婆,到千机境里去。”
我不明白,他要我到镜子里去做什么。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把我吸入千机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