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澈没有再说话,脚步声渐去渐远,穆浥尘倒在床上哭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自然睡得很不踏实,梦中苏格和阿美的身影同时出现,而她仿佛被定身术定在了原地,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美对她泼咖啡,甚至扇她耳光,而苏格则双手抱胸看着她们。
无助、委屈、不忿等等感情笼罩了她,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那种压抑快要将她击溃。
正在绝望之际,突然有一双大手搭在她的肩头,将她往前拖去,随即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身上僵硬的关节仿佛被融化的冰,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解救了自己,却发现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过了片刻,那人身上发出金色的光芒,苏格和阿美接触到金光,立刻化为两道轻烟消散在空气中。穆浥尘伸手去摸那人的脸,想知道他究竟是谁,然而那人却开始后退,她追上去,却一直追不到他……
最后的最后,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木瓜——”
人一下就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刚才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罢了。
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思索着梦中救她的人是谁。虽然一直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从声音和称呼来看,应该是覃澈才对。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虽然是白日做梦,但应该也是反映了内心所想,莫非……她心中一直渴望着覃澈的保护,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不会的,不会的,她只不过是有一点喜欢他罢了,应该不会如此依赖他才是。她努力摒弃脑海中不该有的念头,悄悄打开门往外看了看。
客厅没人。
她觉得奇怪,自己并没有睡多久,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果然是见惯了江湖风雨的大侠,实在让人佩服。
想去洗手间,又不知道许默和周添到底走了没有,为了安全着想,她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经过覃澈的房间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房门大开,里面并没有别人,她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声音是从窗外的阳台传来的。
看来还没商量好。
她缩回身子,准备绕路往洗手间而去,却突然听周添提到她的名字,脚步顿时一滞。
“如果此时公布,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说不定对方还有后着,我们先亮出底牌,就会处于被动。”周添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赞成。
“我同意添哥的意见,”许默也表态,“现在公布也许会降低对小穆的伤害,但你不是说过吗,做你的女人,迟早要经历这些,就当是锻炼好了。”
穆浥尘不知道他们所谓的“公布”到底指的是什么,但从许周二人的话中可以听出,这东西必然是对她有利的,可两人却都不同意此时拿出来。
覃澈沉默着,穆浥尘屏住了呼吸,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他会怎么选择呢?是保护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先隐瞒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才听到覃澈的声音:“就照你们说的做吧。”
穆浥尘浑身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一股强烈的委屈从心底蔓延开来,顷刻间便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
呵,这个世界有谁会不顾自己保护她呢?覃澈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罢了,哪怕他有迷住万千少女的魅力,从人性的角度来说,也和其他人并无区别。
更甚者,听许默的口气,覃澈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真是可笑了,什么叫“做他的女人,迟早要经历这些”?谁要做他的女人了?因为他是万人迷、影帝,她就一定会喜欢他吗?
才不!
她没有心思再听他们说话,去了洗手间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什么也不想做。
如果说苏格的诋毁使她委屈和愤怒,那么覃澈的伤害给她带来的却多是伤心和失望。虽然自认识以来,他便常常嘲讽她,故意激怒她,但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总是挺身而出护着她,她一直很感激,也很感动。
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没有牵涉到他自身的利益吗?一旦结果对他不利,他便舍弃了她,那么这样有选择的保护对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本来就不该对他有任何期待才对,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是为什么此时如此的难过呢?难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他,所以才因为他的舍弃而伤心吗?
她立刻摒弃了这个念头。
关于白马王子和美丽公主的梦是属于少女的,而她早已过了那个年龄。
开门关门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一个脚步声停在她的房外:“木瓜,快起来,朕饿了。”
真可笑,他就那么笃定她愿意一直做他的煮饭婆,傻傻地等待着他赐予的一切,顺从地接受他的任何安排?
没有人可以主宰别人的人生,哪怕是白马王子也不行。
她选择了无视,翻了个身对着墙躺着。覃澈大概猜到她在赌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好了木瓜,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强迫你,你要是不高兴,随便欺负我好了。”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脸皮薄,喜欢我也不肯承认,要不这样,我当面说喜欢你,然后你骄傲地拒绝我,总可以了吧?”
穆浥尘越发气闷,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会喜欢他呢?她决定,下午就上网找房子搬出去,再也不要跟这个男人有任何关系!
“覃先生,请你出去,我要休息。”她冷冷地说道,“当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