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拼命的奔跑。可眼前就像是虚无的混沌一般,时间和空间都变得毫无意义。周围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林清越恐惧的放声大喊,可是她发不出声音,无助的在一片混沌中寻找出路。

突然,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林清越心中一喜,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近了,已经看到那初生的婴孩了,小小一团,还是血肉模糊的样子。可林清越却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可怕,她兴奋地向他奔去,可是好奇怪,明明很近了,为什么她就是走不到跟前呢?

林清越急得都快哭了,那婴儿居然转过头来,睁开乌黑的眼珠看着她,小嘴一张,清晰的叫道:“娘。”林清越大惊,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小的孩子了,皱巴巴的小脸五官尚未张开,但明显不是澈儿。可是就在他叫了一声娘之后,身影竟渐渐散去,眼前又是一片混沌。

“咚咚”的鼓声大作,林清越惊慌四望,这是战鼓,战旗隐现,兵戈四起。她陷在战场的中央,紧张四顾,谁来救救她?一阵兵戈声中传来隐约风声“清越”,是谁在叫她?她茫然四顾,一张熟识的脸出现在面前,她如干旱的农民遇到甘霖一般欣喜道:“是你!”

那人伸手拉住她,她正高兴间,那人猛的扼住她的脖子,她拼命挣扎。突然一只手伸过,将她解救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又是一阵兵戈相击声。她拼命的奔跑,想要逃离这个战场,可是后面的追骑渐渐近了,她回过头,追兵张弓搭箭,箭矢如流星一般射出,一个旋风般的身影掠过,挡在她的面前。箭矢穿过他胸口,划破她的衣裳,血水如冬雪融化一般潺潺流下。她抬起头,看着那伟岸的身躯轰然倒塌,终于凄厉的尖叫出声。

“清越,醒醒。”轩辕郎宇正在洗澡,听见她凄厉的叫声,扯过一件袍子就奔出来,看见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得挥舞着手臂,使劲摇醒她。

林清越睁开眼睛,双目没有焦距的看着房顶。轩辕郎宇扶起她,倒了杯茶喂到她嘴边。林清越喝了口茶清醒了许多,眼神陌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好像要杀她的人中有他吧,可是那个救她的人好像也是他,可又好像不是。那些人的脸明明是那么的清晰,可为什么她却丝毫想不起来。甩甩头,她看着轩辕郎宇只披着一件袍子,脸上还滚着水珠,抱歉道:“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梦见了什么?“轩辕郎宇拿过一块帕子给她擦汗,林清越像是经过一场马拉松赛跑一样,无力的躺下。轩辕郎宇看她不愿多说,换了睡袍,挨着躺下。

林清越此时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房顶,房间已一片安静。她试探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轩辕郎宇翻过身看着她。

林清越似是不经意道:“皇上,我听说赫勒族又要求和亲呢?”

轩辕郎宇轻笑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了?朕记得你可是对和亲深恶痛绝啊。”

林清越笑道:“我一个女人,哪懂什么,不过是觉得那些和亲的女人都怪可怜的,离开父母亲人,远嫁蛮荒之地,一生都会不了故乡。而且蛮夷之地习俗语言都不一样,就是受了什么委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皇室的身份使我们享受着无与匹敌的尊荣,我们自然也应该承担起属于我们的使命。”轩辕郎宇就事论事道。

“可是男人的胜利有权利作为补偿,女人远嫁却是一生都难以回头。”林清越叫道。

轩辕郎宇似乎被林清越的失控吓了一跳,他温和的摸摸她的头发,道:“你怎么了,刚刚梦见什么了?”

林清越平静下来,道:“没什么,最近好多了。”

轩辕郎宇拉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柔声道:“清越,你不要胡思乱想。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林清越心中冷嘲,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也不会伤害我吗?”话刚出口立刻后悔万分,她一向对轩辕郎宇的一些话自动删除,难道不经意间都记住了吗?

“我不会伤害你。”轩辕郎宇平静的没有一丝犹豫。

林清越突然有了冲动,她要和这个人好好谈一谈,她终于按耐不住道:“皇上,我刚才梦到一个小孩,血肉模糊的叫我‘娘’。”

轩辕郎宇眼神一闪,虽是瞬间即逝,林清越还是捕捉到了。他笑道:“你是想起澈儿了吧。那孩子也实在是可怜。”

“不,不是澈儿。”林清越就像是陷入某种绝境一般,某种冲动破胸而出,执拗道:“那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还没有割断脐带怎么会是澈儿?”

“清越,你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轩辕郎宇好生惶恐的解释。

林清越看着他神情紧张的样子,越发不依不饶道:“你知道,对吧?你一直都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我生孩子?”

轩辕郎宇看着陷入魔怔的林清越,紧紧抱住她道:“清越,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林清越恶狠狠的推开他,双臂抱膝,喃喃道:“不会了,都这么久了。我一直在生病,我一直在吃药,怎么会有孩子?你早就知道,所以就让骗我喝药,说什么不适合生孩子。骗人,都是骗人,要有孩子早就有了。你们一直都骗我。”

轩辕郎宇心中惊疑,却又有些放心,她并不知道那件事。他试图靠近她,安慰道:“你真的是身体太虚弱,不适合生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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