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
“殿主只是暂时还未记起之前的事,在这个让人放松的地方灌输了不需要防备的想法,对你们怀有一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感激之情与全然的松懈罢了,待他将过往的事全部记起,以他从前的心思,别说信任你们,到底会不会为了保证他的安全对你们做什么都还是个未知数……我都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被他信了几分。”后边那句的声音几乎都要轻的听不清的男人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劝你牢牢管住自己的嘴,或许到时候殿主还能给你个痛快,不去波及乔村里的其他人。”
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充满爱心的闻潮撩起衣角,淡定离开。
发觉自己在这人面前的戏简直白演了的元夏沉默两秒,惊觉洛永尘的人物介绍好像和之前得知的不太相符。
在元夏考虑如何拯救乔村村民的时候,远在相王朝境内的残阳欺酒正和一堆玩家站在霜花潭旁,围观这一月一次的奇景。
勉强在十五赶到霍城的残阳欺酒并没赶上落日时分瑰丽的霜花潭,等他爬上山天色也已昏暗了下来,等从七溪镇来到霜花潭,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十五的月亮异常皎洁明亮,光线柔和地洒在七溪镇与镇边的深潭上,使周围的景物纤毫毕露,不大的霜花潭上早就结上了一层不厚也不薄的冰,冰上是毫无规则却异常绮丽的冰花,月光的照耀下剔透的甚至都能看到冰层下偶尔游过的鱼,而那花纹层层叠叠,像是那一整层冰都是由霜花结成的,从底纹蔓延上了潭面。
盯着那冰层看了一会儿,残阳欺酒在众人的感叹声中收回视线,于人群中四下寻找着那个npc老人。
据说这个月来看霜花的人不少但也不算多,也就是平常的数量再减去个几十人的样子,可就是这样的数字也足够壮观,只要是靠近潭子的地方都站满了人,甚至连潭水边生长着的两棵大树上都或坐或站或爬着一些npc和玩家,不觉得一个老头子会有精力爬树的残阳欺酒草草扫了一眼树上那些人,将自己重点放在了水边。
水边只要有能落脚的地方,几乎都站满了人,有人如果来的早一点占了个好地方,例如潭水边横着的巨大圆石什么的,就会放松地坐下来欣赏面前的画面,残阳欺酒在几个坐着的人堆里扫视了几遍,终于在潭对面的那块大石头上看到了盘腿而坐的老人。
那蓄着长长白须的老人一身素色的寻常衣物,眉目淡然地垂眸看着冰上某个点,眼神放空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仅仅在发呆而已,他似乎已经坐了很久,随着残阳欺酒逐渐靠近他,甚至都能看见老人衣角和白须上被潭水冰冷的水汽染得结了些白霜,可他似乎毫无所觉,只一动不动地坐着,与其他人相比像是一座雕像。
他身边半米内的人似乎被他的肃穆所感染,几乎不像其他人一般交头接耳嘀嘀咕咕或是大声评论这霜花潭,只在残阳欺酒挤进来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动,然后便继续安静了下来。
目的单一的玩家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直接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在对方回神并回头后,他将怀里那块只有边角有些结晶花纹的玉佩递到老人面前,开口:“我想询问做这玉佩的石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