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派淡定完全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元夏想了想……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着吧,反正出钱的是老板。
放下心后终于发现自己到底有多难闻的元夏看一眼残阳欺酒脸上对他身上的泥巴毫不掩饰的嫌弃,这冷艳高贵的模样简直让他想就这么凑上去糊他一身,但看了看对方干干净净的外衣和随手搭着的衣领边露出的那半边胸膛后,突然就想起昨日在自家客厅发生的那幕,差点就这么脸红了的元夏轻咳一声,退后两步丢下一句“我去洗洗”,就跟火烧屁股一般飞快地朝着湖边某个巨大的石头后边窜了过去。
残阳欺酒目送那跟兔子一般跑得飞快的削瘦背影消失在岩石后,当然也看到了元夏整整齐齐束起的头发完全遮不住的发红耳垂,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后他站起身,只虚虚披着的外袍就这么从肩上滑落,露出他疤痕交错的健壮后背和细腰窄臀大长腿,青天白日之下裸♂露着的男人抓起一旁已经烤干了的里衣和鞋袜,一件件穿上后又捡起那件水色外袍,收回游戏背包后拎出一间深灰色的劲装,等整理好衣着束起长发,那原本靠坐在石头上时展现的慵懒一敛,整个人变得冷肃凌厉起来。
然后他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一把匕首,微微侧过脸,直直对向了树林内正紧紧盯着他的某双眼睛。
那自觉自己藏的非常完美的黑衣人:“……!!!”
被发现了???不可能!!!
就在他怀疑那目标看向自己是不是巧合的时候,残阳欺酒迈开脚步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等来到树林边时,一个跃起后突然就不见了身影。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立即跳出了自己埋伏着的地点,身形轻巧地换了个更为安全的位置后,四下扫视起目标消失之处的一草一木,深怕就这么弄丢了对方,而在他紧张地握着自己手中的利器四处寻找残阳欺酒的时候,在某瞬间突然头皮发麻,顿时不安了起来。
在他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的时候,林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沙沙的声响与虫鸣鸟叫混杂在一起,让他更为紧张地打量着每一个发出声响的草丛,但随即,他察觉了身后出现的一丝气息。
但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在他想要施展轻功朝前避开后边的破风声时,一把被磨得闪着寒光,刀柄被抠掉宝石的锋利匕首已经贴上了他的脖颈,紧接着便是颈间一痛一凉,满目都是自己的鲜血!
被割断喉咙后,他视线中的最后一幕是晃动的天空与将之遮了大半的繁茂枝叶,倏然停止的画面中,一张带着冰冷笑意的脸用一种丝毫不带怜悯的眼神垂眸看着他,似乎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地上的黑衣人,残阳欺酒将手中淌着血的刀刃甩了甩,抬脚朝着另一个目标走去。
在石头后边清洗自己一身污泥的元夏当然不知道林子里正发生着什么,幕天席地之下洗澡这件事实在让他不太适应,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这里没人另一个人没有看男人洗澡的爱好(你确定?),才脱了那新手装使劲搓起自己身上的污泥,元夏换了几个位置洗了三遍才觉着自己总算闻起来没那么糟糕了后,匆匆擦了擦身体穿上换洗的衣服,等他从后边走出来,发现火堆旁的男人不见了。
一声不吭留下元夏去解决隐患的残阳欺酒正在林子里与一个身手不错的黑衣人正打得起劲。
被一声不吭留下的元夏面对着空无一人的篝火,四下寻找着某个男人的身影。
人……人呐?
好友列表里,对方显示的是在线。
标示着队友的那个蓝点似乎正在树林内,甚至还越来越远。
元夏嘴角一抽,心想那人该不会去找那黑衣人麻烦了吧,虽然觉着对方应该打不过残阳欺酒,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决定去看看。
残阳欺酒并没有花去多久,就将那等级和他差不多的黑衣人斩杀在了原地。
此时的位置离湖边也有了一段距离,周遭因两人的打斗一片狼藉,残阳欺酒察觉元夏的位置越来越近,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后,从自己的游戏背包内掏出了一只信鸽。
将信笺放在了一块较为平滑的石头上边,残阳欺酒拿出笔墨,顿了顿在上边写下了一行狂放有力的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哥夫好计谋,既然这么想给我送经验,那我便不客气了。”
写完后他将东西收好,把那纸条卷起塞在信鸽爪子上的小竹筒内,在系统里设定了收件人的姓名之后将它放飞了出去。
和他打赌还想要赢,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既然想将他一军,那就别怪他从这哥夫身上啃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