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等契约一到期,也没再续签,就让他离开了。

心如死灰的姜老头索性就连榭城都不呆了,将零碎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将牌位往包里一塞在东家门口和玉雕师父门前磕了头就走了。

之后的十年他一直在流浪,渴了讨碗水喝饿了就吃些旁人施舍的,夜里睡废弃的土地庙或是直接往地上那么一躺,仅有的那么点银子全拿去买了酒,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直到他到了京师。

虽说京内有专门管理乞丐不让他们闹事的人,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欢迎他们的出现,姜老头在城边找了片可以遮风挡雨的地儿才窝了两天,就被守城的人赶了出去,他已经有个好几天没吃东西,才沿着护城河走了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察觉自己正躺在许久都没有再睡过的木床上,身上是厚实的被子,而他也被清洗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下意识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的包裹不见了的姜老头惊骇地想要下床去找,侧过头就看到了一旁桌子上摆着的两个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牌位。

救了他的人是廖村里的一个老太太,家里虽然有八个孩子倒也全部都养大了,目前都住在廖村里,见她救了人回来她的儿子们也不恼,反而帮着将姜老头打理了一遍,见了他包裹内的牌位哪还不明白,直呼可怜准备将他留下。

见姜老头醒了后,老太太端了热汤给他暖胃,老太太早年去过南边,做的一手好汤,味道上与姜老头媳妇做的有几分相似,他只喝了一口,就泣不成声。

之后姜老头就在廖村住了下来。

好歹算是打起精神的姜老头在老太太家住了几个月后他搬了出去,自己在村子外边盖了一间茅草屋,旁边开垦出了一亩三分地种点粮食和蔬菜,院子里养了些鸡鸭,山里有野果也有些小动物能改善伙食,平常帮着村里或京里的人做做工,日子倒过得下去。

之后他又慢慢捡起了雕刻的手艺,看开之后进步倒也非常快,有一门手艺却不愿意表现出来的姜老头偶尔雕一点小玩意儿送给村里的小孩仅当自娱自乐,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在乎自己的雕工甚至已经可以算是“大师”了。

摩挲着手指上因为常年拿刻刀磨出的老茧,姜老头表情淡淡,却依旧可以看得出那从来都没有消失的难过:“之前你的朋友帮我到榭城将我家婆娘和儿子的坟迁了过来,现在碑就立在这屋子后边,等再过几年我也去了,就跟他们埋在一起。”

元夏听着,就有点儿心酸。

虽说这只是系统设定的剧情,栖邪开服也才一年多而已,但npc将这段往事牢牢捂着,温热的情感怎么都不像是虚无缥缈的。

姜老头不在乎元夏用哪种眼神看他,只将自己用了多年的刻刀从旁边拿了起来,递到元夏面前道:“如今我也已没什么想要你们玩家做的事,只不愿师父们的手艺就此没落罢了。”

元夏闻言一怔。

“我也听说你们玩家大多是想去那些个江湖门派里习武的,老朽不求你日日埋头苦练这门手艺,只希望你就算某天入了门派习武,闲暇时莫忘了刻上两笔,这就够了。”姜老头顿了顿,“你愿不愿跟我学雕工?”


状态提示:第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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