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丰看到电报的半小时前。
坤甸。
代表爪哇共和国而来的保安队副队长苏蒂亚,正带着十几名部下,高傲地漫步在华埠的街道上,用垂涎的目光,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华人商户。
在这座城市,几乎所有财富都在华人手中,实际上就是当年的华人淘金者,才让西婆罗洲走出蛮荒时代,兰芳,大港,三条沟,三大公司经营近两百年时间才在这片湿热的雨林中建立起了一座座城市。他们有自己的军政体系,有自己的货币,至今这里还有罗芳伯的纪念馆,在后期斗争中被赶到北婆罗洲的三条沟公司,直到日军占领才彻底结束他们的历史。
“早晚一天都是我们的。”
他看着一名走过身旁的华人少女,贪婪地嗅着她身上幽香。
“连女人也是!”
这家伙恶狠狠地低声自言自语。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这里华人数量太多,爪哇人太少了,正忙着跟帝国主义者战斗的共和国也没有能力派更多的人来,所以他还需要忍耐,还需要等,等到赶走尼德兰人,那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自己羊圈里的羔羊。
“韩先生,早啊!”
他堆着虚伪的笑容,向站在一处商铺门前的华商说道。
“苏蒂亚队长,不进来坐坐吗?”
韩先生拱手说道。
“不了,我还要到澳大利亚人那里去一趟。”苏蒂亚笑着说。
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候,一辆拉满稻草的马车正走过来,在马车后面他认识的巫人马哈迪,正带着十几名手下分成左右从马车两侧过去。
那些背着三八大盖的爪哇保安队员,同样没有觉察出异常,甚至有人伸手跟马哈迪手下的熟人打招呼。
走到马车旁的马哈迪,诡异地笑了笑,蓦然间向旁边一伸手,紧接着从稻草中抽出一个黑色东西,还没等苏蒂亚反应过来,这个东西就指向了他,几乎同时马哈迪的食指一动,炽烈的火焰猛然喷出。
就在巨响传入耳中的同时,苏蒂亚就感觉仿佛有一匹狂奔的骏马撞在自己胸前,整个人就像被暴击的沙袋般倒飞出去。
而就在这同时,马车两侧的十几名巫人,以极快的速度分别抽出了各自的雷明顿,几乎眨眼间十几道火焰喷出,一百多枚铅制弹丸就像狂风暴雨般瞬间横扫整个街道,苏蒂亚手下的保安队员几乎无一幸免,如同被台风刮过的玉米般倒了一片。
“西婆罗洲是巫人和华人的,爪哇狗滚出去!我们要自己的共和国,我们不要肮脏的爪哇人!”
马哈迪在两旁行人瞠目结舌地注视下,迅速带着手下上前,给苏蒂亚和他部下每人又补了一枪,这才各自掏出怀里的传单,一边喊着一边撒出去,紧接着迅速撤入最近的小巷里。
等保安队和澳大利亚军赶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代表爪哇共和国政府而来的苏蒂亚副队长,整个前胸都被打成了一片烂肉。
看着手中的传单,带队赶来的陈士英,忍不住露出一脸的苦笑。
这场嚣张之极的当街袭击,在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了大明帝国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中,并且变成了西婆罗洲人民不畏暴z,争取自由du立的坤甸起义,而就在播音员用娇媚的嗓音播放杨元首亲自撰写的社论时,坤甸附近数十家爪哇人都分别遭到巫人袭击,近百人被杀,其中有好几家直接被灭门。
保安队中被激怒的爪哇人,不顾华人的反对,在坤甸展开针对马来人的大肆报复,数十名马哈迪手下人的亲属被逮捕,其中有十几人被直接处决,并且在行刑过程中强迫所有当地马来人观看。
当那名爪哇共和国派来的保安委员会代表,暴怒地踩着一名马来人,一边咒骂着马来猪一边砍下他头颅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四周那些马来人愤怒的目光,还有当地华人不耻的冷笑。
仇恨就这样开始了。
而就在这时候,在一海之隔的泗水,城外一处偏僻的海滩,漆黑的夜幕下,欧洲野牛咆哮着冲上了岸,随着舰首舱门打开,韩旭率领着他的两百名先遣队员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和他们一块儿冲出来的,还有十辆m35卡车。
这是杨丰从原来时空米国军迷的聚会上弄来样品,然后在飞船上制造的,他暂时还没法给这些人配备太好的军车,m35从各方面来讲都是最好的选择。
就在欧洲野牛退回海面的同时,韩旭叫过了一名士兵,后者看了看周围,紧接着往某个方向一指,两百名士兵带着他们武器弹药挤在十辆m35上,很快插到了附近一条小路,一个小时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华埠的街道上,在那些习惯早起的华人愕然的目光中停下。
“韩旭?!”一个拎着油条的华人小贩,难以置信地看着全副武装从车里走出的韩旭。
韩旭随手从他手里抽出一根油条,一边吃着一边掏出一把大明通宝说道:“赶紧去给弄点吃的,都没吃饭呢!”
“你们这是?”小贩问道。
“我们元首大人担心爪哇人和英印军打起来伤到咱们华人,所以派我们来保护华埠。”
“真的假的?”
一听这话,周围华人全围了上来,难以置信地说道。
话说他们活到这么大,还真没想到会有同胞派军队来保护他们,平常这里华人有事,能有人给他们抗议几句就不错了。
“你们说呢!不光是我们,元首大人把高雄号巡洋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