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戗居高临下,毫不心慈的回复他:“你那车厢板够厚,再大的风也能挡住,若还是不行,就裹上毛毯捂着。”
他们俩在一起时,不相干的人没办法靠过来,但司马润不同,已经逐渐适应自己被他二人刻意冷落的情况,且今天晚上心情还不错,所以并不恼,绽开温情脉脉的笑,硬挤过来横插一脚:“贤弟,愚兄先前所言,你考虑得如何?”
被挡住视线的王珏,摆手轰苍蝇似的,不耐烦道:“你随意。”
有司马润当肉盾,卫戗不必再顾虑马蹄会误伤自家孩子,趁着王珏松开一手之际挣脱缰绳,策马而去。
待卫戗一离开,相对而立的两人立马换了副面孔。
王珏微微眯眼,似笑非笑道:“殿下今日的热情,实在令十一有些消受不起呢!”
司马润恢复棺材脸:“贤弟方才既已应了愚兄,且随愚兄过府一叙!”
王珏捂嘴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累。”接着调头就走:“没有戗歌我睡不好,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司马润快走两步堵住王珏去路:“王瑄,你言而无信?”
王珏睥睨他:“好像你说了就算似的!”
被堵在安全距离外的人群,只隐约观望到这对靠的很近的好兄弟正在“亲昵”的谈笑……
不论软硬,司马润都杠不过王珏,只能眼睁睁看他颠颠的追着卫戗去了。
就寝前,王珏抱着一只不知从哪搞来的鸳鸯枕,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卫戗面前听训。
“你弟弟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儿脸都快没了,你省着点丢……”
卫戗终究没问,王珏到底是怎么跟虞濛讲的,说到最后,她实在累了,也便洗洗睡了。
装乖卖巧的狗皮膏药跟着黏上来,将卫戗揽入怀中,唇贴着她额角,莞尔一笑,跟着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卫戗的游侠、王瑄的暗卫、戴渊的官差、司马润的密探齐齐出动,很快就有了结果。
忙得焦头烂额的卫戗顾不上去看望虞濛,但她拜托姨婆,领着芽珈和允儿去库房挑选一些未出阁的小姑有可能喜欢的精美器物,打算等尘埃落定后,好当作赔礼,带去虞家送给虞濛。
当然,卫家那边的情况也派人时刻盯着呢!卫敏始终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而虞姜倒是三番五次去拜访虞伦,结果都被人家用各种理由搪塞回来,门都没进去;回娘家,门倒是进去了,可亲爹和嫡母也全避而不见,虞姜讨个没趣,只好怏怏回返。
这天晚上,卫敏的贴身婢女寄莲通过蹲守在卫家附近的祖剔找上卫戗。
见面之后,寄莲也不拐外抹角,凑近卫戗,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
翌日,城外官道上,披坚执锐的侍卫整齐划一的排排站,列队前面停着一辆奢华牛车……
端坐踏雪上的卫戗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