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锁链之后,王瑄抬手摸摸它的小脑袋:“乖——”
在王瑄放手后,重获自由的渡引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子,羞答答的点头,娇怯怯的振翅,滑到卫戗脚边,含蓄的蹭蹭她的腿,居然没像之前那样谄媚的叫她“主母”,说些溜须拍马的肉麻话,当然,也有可能是当着王瑄的面不好发挥。
“那舆图就不必让渡引带回来了。”
被王瑄突然出声吓得一哆嗦的渡引,弹跳的闪到一边缩头缩颈的蹲着去了。
卫戗不解:“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来着?”
“确实想要啊。”咧嘴一笑:“不过我觉得反正明天晚上我们还要见面,由你亲手交给我感觉一定很好。”
明天晚上还要见面?卫戗低头扫了一眼条案上的酒具,常在河边走,早晚会湿鞋,她要是继续在晚上和他碰头,如果能一直不被这混小子灌醉撂倒,她就跟他姓!
“好吧,明早我亲自给你送过来。”卫戗折中道。
王瑄的笑脸垮下去,他扶额无奈道:“算了,还是让渡守随你同去把它带回来给我罢。”
“好,你早些睡吧。”告辞之后,卫戗率领一黑一白两只大鸟迈出王瑄房间。
“戗歌——”在卫戗转身带上房门时,王瑄突然出声。
“还有什么事?”卫戗带门的手顿住。
“没有你在,我会早些睡下的,所以安神定魄的药就不必了。”双手分别捏着夜光杯,边说边将两只夜光杯轻轻碰在一起,就像两个人正在干杯一般:“你也早点歇息。”
卫戗点点头:“好。”缓缓合上门板,透过门缝看过去的最后一眼,那黑衣白肤,双手执杯,嘴角噙着落寞笑容的少年,叫她的心口莫名的抽了一下。
因他们的入住,今晚驿站廊道上的灯笼统统点亮,夜风不甚温柔,卷得它们起起伏伏,灯光影影绰绰,卫戗不曾驻足,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身后两只大鸟又吵起来。
渡引:“你这道貌岸然的败类,是非不分,认贼作父,不得好死!”
渡守:“你感情用事,玩忽职守,枉费主人精心栽培,丢尽家门脸面,留你何用?”
渡引:“哑,伪君子,拔光你的毛,冻死丫的!”
渡守:“你继续死性不改,保管过不去明天晚上!”
渡引:“……”一句话便被渡守干败,它蹦到卫戗肩膀,又以那极其别扭的姿势蹭她头顶,说些冷上加冷的谄媚话:“哑,阿引宅心仁厚的主母啊,你可要替阿引做主啊,不能眼看着阿引遭受败类的欺辱而置之不理,喏,回头祭出龙渊剑,嗖嗖两下就把那败类给解决了,你尽管放心,那小子为你马首是瞻,别说劈了他的走狗,就是劈了他本人,估计他也不舍得还你一根指头啊!”
那小子——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