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潘家与许家这段姻亲早就断了。但不管是父亲,还是潘承铭自己,每天都想着潘家唯一的外孙女能他们一家团聚。
每到过年的时候,潘承铭想着唯一的侄女,便会专门把给她的压岁钱留出来。这么多年了,已经积了沉甸甸一摞,终于物归原主。
潘承铭知道这个红包的体积大概让阿凉无所适从,便笑着敦促她收下,“阿凉跟我们家的妹妹长得极像,和我们潘家有莫名的缘分。你要是不收下,这么见外,下次我都不敢再应你一声潘伯父了”
何思芩也在旁边劝说道:“是啊,我们家只有宇东一个男孩子,做梦都想有个贴心的女孩儿,只不过求而不得。今天阿凉来,这长相,可不正是咱们家的人么!”
她这话已经说得半隐半明,叶轻蕴心里一动,看着一家人眼神半点儿不肯绕开地盯着许凉,心里猜测起来。不过他面上仍不动声色地笑道:“潘伯父疼阿凉”,扭头又对进退维谷的许凉说,“既然是潘伯父的一片心意,阿凉就不要要推辞了”
许凉点点头,笑着对潘承铭道了谢。
潘承铭摆手道:“这有什么可谢的,倒是我要感谢阿凉,圆了我这么多年的心愿”
手里的分量真不少,许凉受宠若惊地坐在叶轻蕴旁边,一边跟何思芩说话,一边用眼睛去询问叶轻蕴。
这么大的红包,拿得手软,是因为叶轻蕴的缘故,或者真就是自己像潘家的女儿?
叶轻蕴看她一脸疑惑,安抚似的冲她笑了一下。
潘老忽地撑着拐杖站起身来,邀叶轻蕴去下棋,许凉则被何思芩拉着去逛潘家的后院。
虽然觉得叶轻蕴在身边才安心,不过潘家人实在让人觉得亲切,许凉笑着答应了。
叶轻蕴深深看她一眼,却被何思芩看到了。
她不禁打趣道:“放心吧,由我带着,阿凉不会走丢的。瞧这小两口,就这么一会儿也要难分难舍”
许凉被她说得脸红,倒是叶轻蕴神情坦荡,客气地说:“那就麻烦潘伯母了”
何思芩引着许凉来了后面,潘宅位于半山腰上。地貌广阔,后院里的植物都不显名贵,都是取自山上,生机勃勃,与这座山的风格一脉相承,显得自然古朴,大气壮丽。
来到一个八角亭旁边,有两眼活泉,许凉看泉水潺潺流动,觉得新奇。
何思芩跟她解释道:“这眼泉水是从山上引来的。家里喝茶跟吃饭饮水一样,比不可少,爱茶的都知道,泡茶水比茶更重要。我的小姑子就提议把山上的泉水引两股来,那时候她还没出嫁,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自然事事听她的,后来家里老老少少喝茶,比得出自这两眼泉水,不然是会挑嘴的”
听她一再提到潘家唯一的女儿,便好奇道:“饮水思源,大家喝茶的时候,都会想起潘阿姨吧”
听她这声“潘阿姨”,何思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试探着问许凉:“不知道阿凉有孩子没有?”
许凉摇头:“现在还没有”
何思芩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正准备要一个?”
许凉有些不好意思,垂眸点了点头。
“养儿方知父母恩,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会明白做母亲何其不易”,何思芩感慨道。
说起这个,许凉眼眸一黯:“是么?我从小没有母亲,等到了那一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景”
何思芩见她脸上带着郁色,有些心疼。当即不敢往深里说,引她到往后院的树林深处去了。
那边书房里,潘老并未他所言,和叶轻蕴下棋。他正襟危坐,知道身边的年轻人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瞧他的神色,又丝毫不显。
不到而立之年,便有这份定力,潘老心里暗暗点头。
“你和阿凉的礼物,我都很喜欢”,潘老在袅袅的茶香里开口,屋子里点着灯,将他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照富有岁月韵味,又有些慈祥。他随口闲话家常,“最近没在茶馆里看到你和阿凉,年尾了,都忙吧?”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责怪,但叶轻蕴还是先自我检讨道:“没来探望潘老,是我们的不是。最近天气冷,我没怎么让阿凉出门”
这话把许凉摘出来,黑锅他自己背了。
潘老见他这么护着许凉,声音更温和了:“应该的,虽说阿凉脸色看着红润健康,多预防也是未雨绸缪。你有心了”
这话里还带着谢意和满意,倒像把许凉归在潘家的羽翼下,对他好的人便是潘家的恩人。
叶轻蕴有心要探探他的口气,看了一眼窗外,说道:“我和阿凉来得早,等会儿这里就该热闹起来了吧?”
潘老淡笑着摇头:“今天只有家里人一起吃饭,是家宴,不接待外客”
叶轻蕴抓住字眼:“家宴?”
潘老语调平稳地放了一颗雷:“论起来,你是我的外孙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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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今天得知一个惨痛的消息,我的驾考提前了,怎么办,总觉得自己要狗带/(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