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最后瞟周正一眼,目光凉凉,淬着寒光。
男子转身走开,阿正挺胸抬头要将他方才瞪自己的目光都瞪回去,却看见周恒背后赫然湿了一圈……
自己手上,好像也有那么点儿温热……这兔子后腿下的毛有一绺沾湿黏到了一起,兔眼通红泛着浅怒。
阿正这才知道周恒为什么突然生气,便一手抓着兔子,一手往它身上戳,嘟囔道:“你生什么气?还往大哥身上尿尿!谁让你尿的?你就不能先说一声!”
秦玥抹汗,将他往沙发位置推了推:“它哪会说话!你去把兔子搁到屋里吧,再叨叨,你大哥出来又该瞪你了……”
阿正悻悻垂头:“我也不知道兔子会尿尿……”往门外走了。
杨潜还抽着气儿地笑,在沙发上东倒西歪,不时还故意往邢晨身上蹭几下,姑娘也乐着受了那几下。
秦玥淡定瞥他一眼:“杨潜,我看见你眼角的细纹了。”
嘎?杨潜瞬间止了笑,面上皱着的皮子还没来得及舒展开,看着像快要皴开的树皮。
“心儿,给这两位上茶润润笑的发干的嗓子!”少女说着话便进了内室。
周恒已经将上身的衣袍都脱了,背对房门,执湿巾拭了背部些微湿意。秦玥进来,只见玉背生辉,蝶骨展翅,日光透过窗子落在他身上,寸寸肌骨染着柔和珠光,只让人想触之抚之,以求其暖意,触其细腻。
周恒偏瘦,但半年的精养生活和合理膳食,已让他飞速健壮起来,拔高起来,身姿更显匀称修长,俊面如洗,整个人都如融进阳光后沾了光辉的和暖和谐而出之子。秦玥目里虚空,仿佛又见那夜为他沐浴搓背,此时彼时,男子身姿两样,却是一样的夺人眼球。
倏尔那玉背被蓝衫轻覆,如风吹半卷残云白净,忽现苍穹蔚蓝。周恒收臂,蓝衫尽收,裹了他恰到好处的身姿。
他转身,目里仍有几分尴尬无奈:“娘子,阿正呢?”
秦玥淡笑:“让他将兔子放回屋里了,你往屋里来他才知道你生气的原因。一会儿他那气性也就过去了。”
周恒目光落在凳上月白的袍子上,声音微苦:“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是娘子做的。这就让那兔子给,糟蹋了!”
原来是为这事才生气的,秦玥还说呢,周恒又没有洁癖,怎么突然就将阿正甩开了?
她走到他身前,慢条斯理的整着他的衣袍:“衣服脏了洗了就好。你喜欢这颜色,过两天再给你做,再做一身月白的,玄色的也来一套可好?都是浅色调,干净又不失儒雅,正衬你的性子。”
得了应允,周恒又浮了浅浅笑意,垂眸看少女素白的手滑在自己衣襟上,手过无痕,衣带平整。
“那便辛苦娘子了!”他道。
“不苦不苦,我的手能为相公做衣服也算有用处,不然整日除了翻看医书,就没别的事儿了!”束好最后的锦带,秦玥两手搁在他腰间抬眼看他:“一会儿将衣服洗了,天好,干得快,后天出去就能穿着了。”
“出去穿什么都无妨的,只是不想让娘子做的衣服被那小畜生沾脏。”
“好,就给你多做几件!一年四季都能穿着。”秦玥弯着眼睛笑,眼缝中也是明郎的光:“换好了咱就出去,他俩还在外面呢!”
少女牵着周恒便往外走。
邢晨倒是听秦玥的话,正喝着茶润嗓子。杨潜就不同了,两人一走他就将挨着邢晨的那只手臂搭上沙发背,斜眼儿看看姑娘,没反应,他缓缓向下移着胳膊,停下,离姑娘的身子只差了一掌宽的距离。再斜眼看,还是无动于衷!
杨潜心中泛喜,这是不是说明,晨晨愿意让自己以这样霸气的姿势环着她?
他正乐呵呵臆想着,邢晨淡淡道:“你可以再往下来点儿!”
杨潜爆喜,眸中喜色激荡,“真的?!”
邢晨点头:“真的!”
杨潜将手臂一低,搁在邢晨肩上,手掌缓缓合着要握上她肩头。邢晨瞟着他指尖,忽地身子前倾,杨潜惊讶,手臂受力下滑,邢晨猛地后挤,男子手臂被压到沙发背上,动弹不得。
“你……”
邢晨凤眸挑出的斜弧妖娆,眸色却是锋利,看他:“这就是sè_láng想吃人豆腐的下场!”
杨潜身子侧倾着,邢晨仰脸瞪他,两人鼻间距只一指粗。从周恒秦玥这位置看过去,好像两人正神情对望,款款相偎,准备打啵儿!
玉儿在邢晨身后,表情惊悚,唇微张,瞥见二人从内室出来,掩唇大“咳”一声。
邢晨杨潜抬头看她。
杨潜眸中全是厉色,眉头拧成疙瘩。这丫头,打断本公子与晨晨对视的机会!
邢晨闲闲瞟了她,松了挤压杨潜胳膊的身子,往一边儿挪了不少,中间能坐两个阿正。
周恒反手将少女的手握住,到一旁的侧沙发坐着。
秦玥笑看邢晨:“真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深情对望了!”
邢晨:“去你的啊!这明明是sè_láng行事被逮,遭人唾弃怒骂!”
“明明是你让我那样做的!可不能全赖我!怎么说也是你勾引我在先。”杨潜挑眉,一脸有本事你打我啊的神情。
“事实本就如此,我不与你争!”
这俩人,明明一个骄纵着等人宠,一个甘愿宠着等人应,邢晨怎么就不松口?
男人追女人也是会累的,又没有进度条,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