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此番做作,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是为了打动自己和老郑,以得到华安的投资?还是真的事关爱国?
而夏晚考虑的是,郑迅在董事会面前,究竟有多少发言权?为这个项目他又能做到什么地步?敢拿着现有的地位去赌一次输赢吗?若没有这样的决心和气魄,面对董事会和政府的压力,最后也只能让步。
“要喝咖啡吗?”一直在客厅看书的慕稀,被书房飘过来的烟熏得不行,又久不闻三人说话的声音,便敲门进来。
“不要。”
“不用。”
“不喝。”
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看来是对这里的咖啡印象,已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
“那三位先生,需要点儿什么?”慕稀看着他们凝重中带着些滑稽的样子,不禁失笑。
“我这里有茶,在茶水吧那边,慕小姐不嫌麻烦,就帮我们泡一壶过来吧。”郑迅见慕稀掩着鼻子的样子,忙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
“好啊,三位稍等。”慕稀莞然轻笑,朝着夏晚皱了皱眉头后,转身往茶水吧走去。
“我们还是加快进度,否则慕小姐可要不耐烦了。”黎华用力按熄了烟蒂,凝重的语气里,有着想刻意调节气氛的轻松。
“恩。”夏晚点了点头,按熄烟蒂后,对郑迅和黎华说道:“于我来说,并不是每个这样的案子我都会去干预,因为有的品牌的存亡只是行业兴衰的进程,企业家若无品牌保护意识,我的干预毫无意义;但华安这样的案例,我却不能说服自己只作资本之争——这关乎的,已经不仅是企业利益与行业发展。”
“这就是我在资本之外,关注这个项目的要意。但我想,这个本意对两位来说并不重要——两位只需要知道:于公于私,这个项目亚安执在必得;两位对亚安立场的顾虑,可以完全打消。”
夏晚沉眸看着郑迅与黎华,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
“可是夏行长……”
“好,有了夏行长这句话,我们对于这个项目的把握也更大了。夏行长刚说的这种可能,我和黎华再合计一下,一旦有新的想法,我会立即与夏行长联络;总部董事会那边,我今天晚上就会将这边的进度与方案发过去——无论如何,先抢占先机;就算抢不到先机,也要知道对方做了什么。”郑迅未等黎华将话说完,便沉着的将事情定了下来。
“郑工是个可以谋事的人,感谢。”夏晚点了点头,紧张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一些。抬眼看慕稀托着茶盘走过来,微微笑了笑:
“我们明天要晨起进沙漠,时间是一周。今天就不多耽搁了。郑工这边有任何信息,可以发在我邮箱里,我能第一间收到。”
“我尽量不在这段时间打扰夏行长和慕小姐。”郑迅看着慕稀笑了笑,站起来送夏晚和慕稀出去。
“没关系,您有事尽管找。他这个人,一天不收邮件谈工作,就浑身难受。”慕稀笑着,微微眯着的眼睛,淡淡的,有股恬静的温柔。
“慕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夏行长有福了。”郑迅哈哈笑着,将夏晚与慕稀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进了电梯,这才关门回屋。
回到书房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慕稀刚泡好的茶,看着黎华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以夏晚的身份和背景,因为国家利益而做这样的决定,似乎有些不可信?”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那么爽快就答应他了?”黎华放下茶杯,看着他一脸郁闷的问道。
“第一,因为我信他;第二,他的目的,与我们的决定没有关系。”郑迅淡淡说道。
“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黎华有些着急的看着郑迅,不解的问道。
“我只问你,calyle的这些案例是不是真实的?”郑迅淡淡问道。
“是。”黎华点头。
“夏晚分析的calyle对华安的意图,有几成可能性?”郑迅再问。
“九成以上。”黎华紧绷的后背慢慢变得沉重。
“那么,我们能因为夏晚的目的不纯,而放弃对项目的争取、对calyle的拦截、对‘华安’的挽救吗?”郑讯捧起茶杯轻啜子一口,语气越发的沉重起来。
“不能。”黎华点头:“郑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若夏晚与calyle的目的相同呢?亚安是纯外资公司、夏晚成名于美国华尔街、亚安在中国的投资与金融政策一向强势。我们有什么理由相信,夏晚会因为国家利益而选择帮助华安?”
“第一,他不是在帮华安,他是要从这个项目里赚钱,这不违背他的原则和身份,以及利益;第二,即便不是为国家利益,从他过往经手的案例来看,他的投资涉利益、不涉政治。”
郑迅微微一笑,笃定的说道:“何况,银行与投资公司不同,银行是独立体,自己不经营品牌;夏行在亚安中国是说了算的人物,在业务上不受任何人控制。
“所以无论从亚安这个金融分析、还是从夏晚的个人利益分析,他都没必要做死‘华安’。”
“所以你说你相信夏晚?”黎华沉眸看着郑迅。
“是的,我信他。”郑迅点了点头:“这次的恐袭,他没有任何的现场经验,却明知危险还要冲出去救人。在这个年轻的银行行长身上,除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