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红彤彤的太阳自地平线上挣扎着一跃而出,以刚才数倍的速度往天的更高处快速的奔去----似乎,似乎超越了重生的挣扎苦楚,找到终究要去的方向,一路奔跑,义无反顾。
看着泪流满面的慕稀,导游大叔也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看着奔跑着的太阳,由柔软的红色,转为刺眼的白色,用一身的光芒将期初的温柔掩盖,做出坚强的样子,似乎谁都不能伤害。
是的,谁都不能伤害。
慕稀哭得更历害了----想起了爸爸妈妈、想起了慕城、想起了曾经那个公主般嚣张而柔软的自己;
想起了那个夜晚、想起了那晚的火光、想起了那丑陋而扭曲的面孔、想起了掉了一肩的头发、想起那个狼狈而无助的自己;
想起了夏晚、想起了那个温暖释怀的生日夜、想起那张笑着期待自己同意相亲的脸庞、想起可以刀枪不入的现在….
“小姐,我、我们该走了。”导游大叔小心的走到慕稀的身边。
“大叔,这里没危险吧?我想再呆会儿。”慕稀轻声说道。
“没有,那我去那边等你,你想走了,就喊我一声。”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帕递给她后,牵着骆驼往旁边走去。
慕稀紧紧捏着这条湖水绿的丝帕,翻身下了骆驼,仰头看着一路奔袭的太阳,哭得不能自己----直到天空中的太阳奔跑的速度渐缓下来,她将头埋进骆驼的驼峰里,让这温暖包围自己。
告诉自己,该过去的让它过去;该放手的,学会放手;该抓住的,她的未来需要重新开始。
一阵驼铃自远处摇曳而来,清脆、明亮。
慕稀只是将头伏在驼峰中,让眼泪肆意流淌----人一生又有几回青春情动、义无反顾?人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看到这样的日出?
她到底是幸运的,在青春年少的年华,曾经那样肆意的过一个人;在成熟敛然的岁月,还敢全力去,而不怕受伤。
生命如这日出,羞涩而犹豫的走过最美的年华、带着一身的光亮奔跑着前,然后停下脚步,让心里的炙热慢慢燃烧、慢慢平息、直至落下。
慕稀慢慢的抬起头,朦胧的泪眼看着已开始灼眼的阳光----那样的平静而热烈、那样的温暖而穿透。
“慕小姐,该走了,一会儿气温升起来会很难受的。”导游大叔牵着骆驼走过来。
“难受?”慕稀从阳光里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导游大叔,自语的说道:“是啊,经过刚才那么震憾的美,再被它重新炙烤,想来是会难受的。”
“对,温度太高,没有遮拦,会很难受。”大叔指着远处的驼群说道:“那些是本地人,他们天没亮就出发,穿过这片沙漠去镇上采购;然后赶在太阳完全升起来以前回去。否则只能等到太阳下山再走了。”
“有人在正午时候穿越这片沙漠吗?”慕稀用手慢慢整理着被自己眼泪打湿的驼毛,边轻声问道。
“有啊,多是外地的游客,被这景色吸引住了不想离开、也有的是想等海市蜃楼,反正胆大的人多着呢。但最后大部分人后悔了,因为海市蜃楼不是总有的,等不到的话,还被这太阳晒脱两层皮;运气不好的遇上风沙,被吹着在沙漠里转几个圈,到得晚上有星星了才找到回来的路。”导游大叔笑着说道。
“要是等以海市蜃楼了,就不后悔了吧。”慕稀抬头看向远方,看向一队队远去渐小的驼队,轻声问道。
“那可不好说,有的人愿意为了这样的风景而吹风沙、晒脱皮,那自是没话说;有的人还是觉得不值。”导游大叔有些警惕的看着慕稀:“姑娘,你这娇滴滴的模样,就别去冒这个险了。”
慕稀默默的看着前方----起伏的沙丘、渐远的驼队,动静的交替里,突然幻觉不知道是沙丘在动、还是驼队在动;又似乎两者都在动,齐齐的远去,神秘而美丽。
“不去,我这年龄已经不适合去等待一场未知的未来。”慕稀低低的说道,回过头来看着导游大叔,微微笑了:“就算等到,也会一身是伤,何苦呢。”
“对对、对,小姐真是聪明。”导游大叔连忙帮着慕稀牵过骆驼调转头,笑着说道:“小姐是骑着回去呢?还是牵着骆驼走一走?”
“走走吧。”慕稀从导游大叔手里接过绳索,伸手轻抚了下骆驼的头,微笑着说道。
“好,我们走吧,小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还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是吗,大叔喜欢这里吗?”
“当然喜欢,我们这里又能看到沙漠风光,也有城市风景,小姐是从首都机场来吧?我们首都也是国际化大都市了。临镇的好多居民,在几年后也会搬迁过去呢!”
“是吗,那大叔会搬吗?”
“不会,我喜欢这里,自由自在。听说大城市里,连说话都要压着声儿,我可不习惯。”
“是啊,这里多自由自在。”
“不过我们国家虽然不是顶富有,对人民是没话说的,听说政府现在要在首都边郊盖楼房,半卖半送的给人民住呐。”
“是吗?真的不错呢。”
“虽然现在仍然有些不安定因素,但这一界政府是真心为人民呀。官上都报道了,为了这次的民居,都请了好几家国外的建筑设计师过来讨论呢。我听说以前联合国大厦也是各国专家一起讨论设计的,你看我们的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