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阿里现身。”伊腾微扬下巴,沉声说道。
“逼他现身?”顾止安的眸色一沉,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也就是,他无法现身,是吗?”
“当然不是。”伊腾哈哈一笑,晒然说道:“这次的项目,‘华安’虽跨,但‘日夏’吃的亏也不小。我希望还有机会改变这个现状。”
“伊腾先生,别怪我没提醒你,若阿里部长在自己的居所或办公室有任何意外,‘日夏’就不只是解约这么简单的事了——涉及跨国刑事,想必贵公司也不会保你。”顾止安的眸子快速转动后,即起身离开。
*
“我是顾止安。”
“与日夏的合作,必须立即终止。”
“不是因为工地事故,他们有可能安排了刺杀s国政要。”
“对,涉及刑事,我们必须立即撇开关系。”
“ok,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写方案给你。”
顾止安一走出日夏的办公楼,便即给总部打去了电话——他们calyle只做资本买卖,不做人命买卖。
从合作上来说,‘华安’以工程事故之由糟到解约,calyle已完成与‘日夏’的合作,‘日夏’日后做什么项目、是否还做s国的项目,与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只不过这中间牵扯了十几条人命,加之慕稀对此事的介怀,他希望凭一已之力,帮‘日夏’拿到这个项目,防止再出人命事件。
若伊腾不动杀机,即便国外建筑公司都没有了介入工程的机会,他calyle还有机会以资本方式介入上游材料供应系统,以垄断的方式阻碍s国的采购,然后让‘日夏’慢慢渗透进去,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这个伊腾,做事太过极端——这时候绝不能再合作。
*
顾止安回到酒店后,立即给总部写了邮件:“以alyle与‘日夏’的合作,同时要求‘日夏’公司将合作尾款按合同约定打至公司帐户,合作的中国团队,即刻回总部接受新的项目。”
这样的安排,让两家合作的结束显得名正言顺,并通过总部施压,让顾止安的团队从项目撤离。
如此一来,表明calyle与‘日夏’的合作内容是纯商业,不涉政、不涉险;也让顾止安有全身而退的机会,‘日夏’有任何不满,都只能向calyle总部反映。
“收到,即刻发文,你与你的团队,准备回国。”
邮件发出去十分钟,顾止安便收到了总部的回件。
顾止安仰头倒在沙发里,一时间竟有虚脱的感觉。闭上眼睛细细分析,心里不由得冷意横生——由阿里三道政令颁部的紧急情况、由伊腾的反应来看,阿里现在多半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顾止安一跃从沙发里坐起来,拿起电话给夏晚打了过去:“我是顾止安。”
“什么事?”电话那边是夏晚淡然的声音。
“阿里可能出事了。”顾止安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夏晚的声音立即紧张了起来。
“细节我也不清楚,你最好想办法联系一下。”顾止安沉声说道。
“……”夏晚沉默着。
“夏晚,你我一样是投资人,我们看重的是项目、是价值回报。工程事故,我只认疏忽之责,不认故意之责。对于人命,我同你一样,不希望再看到流血。”顾止安知道夏晚不信他,可他能说的、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我先联系,你等我消息。”电话那边,夏晚沉然说了一句,算是对他刚才这句话的认可。
挂了夏晚的电话,顾止安只觉得心里仍是隐隐不安。
第三节:知道真像
夏晚想起阿里秘书的那通电话,原本未觉得异样,现在想来,声音竟似有些哽咽。当下心神微凛,拿起电话便打了过去:“阿里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活着还是死了?”夏晚问得更加直接。
“……活着。”秘书终于出声说话。
“具体情况能说吗?”夏晚紧声问道。
“消音子弹,打在心脏处,阿里部长是镜面人,心脏在右边,所以只是重伤,未及生命。”阿里秘书的话说得非常简洁。
“治疗预期?”夏晚的声音低了下来。
“还没醒,不知道。”说到这里,阿里秘书的声音不禁微微哽咽起来——为了让对方有得手的错觉,以争取安排工程事件的时间,阿里就那么流着血在地上躺了几小时,他的身体并不是铁打的啊!
“也怪我,我以为部长必死无疑,所以急着在他死亡消息传出去之前把文件全部处理掉;为了不让人起疑,不敢送他去医院,以至于耽误了治疗时机……”阿里秘书,那么大个子的一个男人,在电话里不禁哭了起来。
夏晚沉默半晌,缓缓说道:“没死就好,你这样处理很好,正是阿里自己的意思。”
“谢谢夏行长。”秘书哽咽着说道。
“继续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按部长的意思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夏晚沉声交待之后,便挂了电话。
之后也没有给顾止安再回过去,而是出门去了工地处。
第四节:夏晚的坚持
工地上,温茹安与她团队的同事们,正在对还不肯离开的受难人民众做心理辅导。
“你过来了。”温茹安看见夏晚,便起身迎了上来。
“有进展吗?”夏晚问道。
“这边只留了四个人,其余的去了医院。从医院反馈回来的信息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