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于佳佳说:我就是要她不舒服。
而现在,她的不舒服已经到了极至吧,可他为什么没感觉到开心——反而心里阵阵撕扯疼痛,恨不能将她拥入怀里好好的疼爱。
“慕稀,我是夏晚。”终于,还是舍不得;终于,越发明白她了——倔强如她,即便这段婚姻并不如她意,她也没有打算回头。
他恨自己的理智、也恨她的坚持,却仍是不忍她的生气被一点点的抽离身体。
“你好。”电话那边,慕稀的声音怏怏的,似是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方便说话吗?”夏晚低低的问道。
“方便。”慕稀低弱的应道。
“工程的事情,顾止安是代表calyle公司在操控,事件的走向他大约是知道的,事件的后果,想来是他没有算到的。如果硬要说他有责任,对他……似乎并不是太公平。”夏晚淡淡说道。
“你……你的真心话?”慕稀的声音立即多了些力量,似乎这个问题对她至关重要。
“事情的始末是我说的这样,他到底有没有责任、有几分责任,看你自己怎么看了。”夏晚低低叹了口气,淡淡说道:“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你……”慕稀犹疑了一下,轻声说道:“注意安全,别再冒险,阿姨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
“……”夏晚沉默着,听到她这几不可闻的声音里,说出来的担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不好意思,是我多事了。再见、再见……”慕稀似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慌张的便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盲音,夏晚半晌没有将电话拿开——他们之间,曾经那么的亲密,现在竟连关心彼此的身份也没有了。
第三节:夫妻矛盾
【第二天】
“今天就走?为什么这么急?”顾止安看着她收拾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行李,眸光不禁微沉。
“就是不放心你,现在知道你没事,我自然就要走了。”慕稀直起身体看着顾止安:“公司还有事情,我不适合离开太久。”
“只是……”顾止安只说了两个字,却又欲言又止,半晌之后才说道:“工程的事情,你可有怪我?”
“你说呢?”慕稀见他提起工程的事,不禁轻扬眉梢,沉眸反问。
“我只是给了‘日夏’方向,没有给具体的方案;后期慕氏的事情又牵扯了大部分的精力,认为这边只是工程对接了,便少花心思过来;然后就是这样的结果了。”顾止安双手握着慕稀的肩膀,看着她沉声说道:
“慕稀,我的工作需要我不择手段的去取得收购的成功和品牌操作的控制权,但我们都是生长在现代的文明人,没有人会因为一个项目的成败而罔顾生命。”
“这是最基本的原则,我以为你会明白。可是……”顾止安低低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很明显,你在怪我,不是吗?”
“我相信你不会以生命为代价去赢得一个项目的成功,但从项目的开始,到事故的发生,一步一步,却全是calyle在推进——华安技术人员的修改方案、华安内部的反对、calyle以撤资为胁让总部召回知情人员、方案达成投建、事发。”
稀皱着眉头看着顾止安,激动的问道:“顾止安,我问你——在华安总部召回郑迅和黎华时,你有没有想过修改后的方案将导致什么后果?”
“一定是知道的吧?否则,为什么要召回郑迅和黎华?为什么要让二次方案通过?就是为了让华安的施工出问题是不是?”
“我没有预料到问题会这么严重。”顾止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声音不由得放低了下来:“我的专业是投资,对建筑技术并不懂。”
“你不懂,所以就可以置几千工人的生命于不顾?”慕稀大声吼道。
“难道我是故意的吗?”顾止安低声吼道:“慕稀,我不想跟你吵。但是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一件事:没有人想出这样的事情,我在听到消息的时候,一样的震惊、一样的难过、一样的愧疚。”
“是,你震惊,却连现场也没去;你难过,却认为近二十条人命不算大的事故;你愧疚,你的方式就是想方设法让日夏压过华安,以让这些死亡价值最大化。”
“顾止安,这样的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让我很难过。”慕稀转身看着窗外,似是无法面对过于冷血的顾止安——以为他不懂情绪只是刻板、以为他不择手段的推进资本收购只是专业,却不想,他期实是冷血的!
顾止安看着她倔强而坚持的背影,只觉得一阵无力——与她一样,他从来没想过。他们在感情上都能相互理解、相互妥协,却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上,这道坎儿过不去了。
“慕稀,我们成长的背景完全不同,对事情的理解不同、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不同,这很正常。我不求你理解我,但求你不责怪。”
顾止安走过去,轻扳过她的肩头,让她面对着自己:“慕稀,我们不要因为工作的事情吵架,好吗?我们结彼此的工作都不可能完全理解,但我们至少做到不干涉,你说呢?”
慕稀看着他半晌,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才慢慢说道:“好,我们互不干涉。”
“慕稀,我只是说工作。”顾止安看着她变得淡然的眸色,不禁有些恼怒的慌张——他们的关系,还在一步一步的努力融合中,远没到经受得起吵架的地步。
“顾止安,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