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生一向是有问必答的类型,真不知道的也会好好告诉你,和其他那些老油条完全不同,这倒是让我觉得相当省心。
果然,他点了点头,同时一边朝两边看了看,之前才走出来的神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和之前一样的,周围重新笼罩上了一层透不出光线的黑色雾气。我脑子里的声音也并没有消失,只是模糊了一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的自己有些晕晕乎乎起来。
难道是因为太累了吗?我摇了摇头,想到自己记忆里的那一截断层。觉得还是稍微问一下比较好。
“话说……安淳他们到底是去哪里了?”我加快脚步走到贺凉生边上问他“而且我姐他们是怎么下来的?”
贺凉生偏了偏头,把灯光移回来,照着前面的路“我们在祭台前面遇到了蝮神。”他回答道,然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正想问他们之前不是才说那蝮神是不会靠近祭台的吗?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就听他接着道“薛家的人和易学铭的佣兵跟了下来,不过他们不知道神道的行走方法,只知道祭台的具体坐标,所以就沿着山壁绕过来,但是因此惊动了河渠里的蝮神,蝮神追着他们一直到了祭台边上,我们全部被波及,废了一番功夫才让蝮神安静下来,主动退回去了,”
这还真是……贺凉生完全没有讲故事的天赋啊,我有些无奈,本来吧,这件事情怎么都算得上是惊险才对吧?怎么从他嘴里面出来就变成了这么乏味的东西。不过好歹我们两个就是沿着神道行走,也是有些无聊了,所以便仔细地问了他细节,这才差不多了解了全部情况。
其实按道理,薛家和易学铭应该是知道蝮神的存在的,那么也应该会准备好不惊动那个大杀器的准备。但是蝮神却不仅被惊动,而且还被激怒得一路追进了最不想接近的祭台,可想而知是发生了很严重的意外。
事实上,他们是遇上了和我一样的意外。
之前在神道里面的时候,我曾经有感觉到背脊发凉,那并不是错觉,而确实是我被什么东西“碰”到了。而后来我之所以在接近祭台的地方突然发生异常,也正是因为那个东西。那也是一种生存在这里的生物,靠寄生别的动物吸血而生,而且还是刚好攀附在了我的背上。
和蝮神还有其他动物一样,他们都是被补玉吸引下来,然后被补玉影响变得怪异,他们一方面不得不在补玉附近生存,另一方面又非常厌恶或者说惧怕接近补玉。那个寄生生物一开始应该只是和之前一样找了路过的生物寄生,但是在发现我们是要去祭台之后,就开始挣扎着想要离开了。而其他几个人都没有事情,则是因为他们身上都带着那种黑色的石头,那东西虽然不是补玉,但是似乎和补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这里的生物也很讨厌它。
那东西的名字叫做“蛂”,据说长得……非常不讨喜,而且腹侧生有吸盘,为了固定自己的身体和吸血,当时晨易就是看见了那东西从我背上探出头来才变了脸色。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这么说来这蛂不是本来就要从我身上下来的吗?那为什么贺凉生还要强行把它们全扯下来。贺凉生解释道,那些东西会分泌阻碍凝血的物质,加上我的痛觉已经消失,它们的行动完全不受阻碍,如果任由它们在我身体里打洞自己出来,伤到血管会很麻烦,而且这东西蠕动的速度非常有限,等到它们自己从我身上爬下来,我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薛家和易学铭的人的情报全是来源于宋达先,宋达先本来就是为了采集那种黑石头而下来的,没有遇到蛂的袭击,所以他们也是毫无防备地就被蛂寄生了。就在到达河渠边上,准备向里深入的时候,他们发现了那些蛂,并且开始疯狂地想把那些东西弄掉。但是处理这种东西,他们完全没有经验,强行弄下来,血腥味蔓延开来,加上动静过大,没多久就惊醒了在河渠中沉睡的蝮神,在之后,他们又将那些蛂抛入了水中处理。
众所周知,蛇这种东西,算是最容易被寄生虫感染的了,在洞穴里,即使是作为一方霸主的蝮神也难免如此,自己栖居的水中一下子被丢下来那么多讨厌的寄生生物,顿时就怒了,而且惊恐万分地开始翻滚,要把身上的蛂全部弄掉。另一边,薛家和易学铭的人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么大一条蛇突然出现,任谁看了都不可能平静,对于他们,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有人都是惊慌失措,冲着蝮神直接就开始上膛扫射,同时拼命地往祭台跑,蝮神也是晕晕乎乎,又慌又气,追着他们,也没看清路就追了过去。
安淳他们本来好好地到达祭台,就准备开始干正事呢,这边我才出了事情倒下,那边又莫名其妙地冲出来一帮人和暴怒的蝮神,我几乎能想象安淳和晨易在搞清楚状况之后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而正是因为这样,我们的队伍被冲散了……不过虽然这么说,但就看贺凉生一副“我该闭嘴了”的表情,我也猜到安淳他们并不是被迫分散,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战略性撤退……吧?要不然那个位置那么恰好的手电要怎么说?
但是唯一有点意外的就是,本来按照计划,安淳、晨易和宓泠三个人是准备一起行动的,但是中途宓泠却突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当时蝮神已经冲了过来,薛敏带着人本来想从神龛群落里穿到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