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愣在原地,安淳笑得更厉害了。不过也就是因为他之前没有说过,当下也只好一笑了之。所以再没和之前一样总要挤兑我几句才舒坦,摇了摇头就接着招呼众人往前走。
走了几步,走过了那阴森森的两座石像中间,他才突然补充了一句“感谢石娘子吧,由她带着我们走神道,是怎么也遇不上那条巨型蝮神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些不置可否。走在那条道上就不会遇上大蛇?那倒在路边上七零八落的尸体又怎么说?我权当我们运气不错了,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抱有既定的想法。
之前我们一直都走得很顺利,进到石门之后更是谨慎得紧,但是好歹还是过于悠闲了一些。因此,当前方一下子冒出来一团白影的时候,我们竟都是有些愣神。
那东西是突然从宓泠照着的灯光里晃过去的。我们所有人都是分明地看见那一闪而过的恍惚的淡光,顿时全部停了下来,四下晃动起灯光来。安淳突然轻喝了一声,我们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他。
“石娘子,把灯光打成散光。”他沉声吩咐道,宓泠也不迟疑,随即照办。
这下,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了。之前直直的一道光柱照出去,周围其他区域都是黑漆漆一片,这下把灯打成散光,一下子照亮了周围的状况,虽然因为亮度比较低,看起来有些昏暗,但是不妨碍我们可以大致地看出周围的状况。
但就是这一看,我真是觉得自己要分分钟吓疯了——因为就在离我们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竟然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背脊佝偻的老头,头发遮蔽了面目,只露出皱巴巴的脖颈和胸膛,看起来苍白得几乎透明!而那老头,正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冲到喉头的喊叫。一下子攥紧了手里的匕首“这……这他妈是人是鬼?”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全都绷紧了全身,端着手里的武器,紧盯着前面的老者。我等了一会儿,两方谁也没有先行动作,倒是安淳眉头一皱,往前一步就要往前走。就在这时,我又感觉自己背脊上一凉,和之前开门的时候如初一辙,但是这一次,除了开始一点刺骨的冰凉之外,我却又短暂地感觉到了一种暖暖的触感,这种感觉让我猛然间觉得有些熟悉,与此同时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惶恐。当即,也在顾不上眼前还有一个不是什么东西的老头,一下子就“啊”了一声。
前面的安淳和晨易立刻回头看我,似乎很不满我这几次总是在关键时候打断的行为,但是站在我后侧方的贺凉生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扯掉了我背上的背包,连带着一刀割开了我背上的衣服。
那种暖暖的感觉,分明和之前老宋取出我腰部子弹的时候一样,明明已经血流成河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惊慌地去摸自己的背上,但是才伸出手就被贺凉生一把捏住,这下我彻底动弹不得了,然后我就觉得自己背上一下子被揭掉了一层膜一样,猛地一凉,连带着些皮肉被撕裂的感觉。
我的痛觉不知怎的再次消失了,这一下就是真的扯掉了我一层皮我也感觉不到,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心惊肉跳起来,也顾不得贺凉生抓着我手腕的手劲之大,死命地挣扎起来,想要扭头去看自己背上的情况。
这下,安淳他们也反应了过来,后退一步连忙抓住我的肩膀定住我。我已经彻底失去痛觉,尽管感觉自己一条手臂已经被他们弄得发麻发凉,应该是有些缺氧了,但却是愈加地不管不顾起来。
“老子艹……”我被他们压得动弹不得,偏偏还感觉贺凉生不断地在从我的背上扯下皮肉相连的东西,我惊惶万分,只恨不得立马变得力大无穷可以把这群烦人的家伙全掀翻出去。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前面晨易“咦?!”了一声,一抬头,之间这一向装的逼格甚高的家伙正瞪着我背后某处地方,脸色难得露出惊疑的神态。
我这下彻底炸了,只觉得脑子里一根弦一下子断开,此时此刻——异变发生了。
我只觉得自己从侧腹,上次受了枪伤的那个地方,一下子蔓延开一片火辣辣的感觉,缺失的痛觉也一下子回到了身体中。顿时,手腕、肩膀一阵碎裂的痛觉涌来,而后背上更是想被拆骨剔肉一样剧痛无比,而且是不是泛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瘙痒,像是嵌在骨子里一样。我冷汗一下子全冒了出来,几乎是瞬间就沾湿了衣襟。
对此,我只来得及仰头呜咽了一声,就疼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再看周围几个人也是一下子慌了。可能真是太过于疼痛,我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竟是把几个制住我的练家子都一下掀开了。安淳也是没想到会这样,一个踉跄,撞到了后面正要往这边来的宓泠,这下,宓泠没有把稳住,手中的潜水灯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周围变成了漆黑一片。
顿时,周围一下子只剩下了我极力吸气的声音,其他人纷纷赶过来再次压制住我,以免我因为失去理智而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们之前在宓泠把灯打成散光的时候都调低了自己的手电,当下,几个人挂在腰间的手电就像是小灯笼一样晃来晃去,什么东西都照不见。安淳也有些急了,叫贺凉生和晨易把灯打开,就走过来一把揪住我被贺凉生划开的衣服,借着灯光查看我背上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