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没事吧?”
见石屏中的肖童好半天才眉锋舒展,元布衣乃是绝代睿智人物,再加临行之时师尊千万交代,显然对此有所领悟,很快也发觉了异状,他毕竟专司文修,见识远胜肖童,知道其中利害,不禁心中忧急,虽然紧声相问,但犹不敢停下音石吟唱。
惊魂初定的肖童从悠悠神魂海中醒转过来,但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元布衣的问候,而细细的品味起音石中那如同天音焚唱的“静心咒”来。
自从进入异世以来,他大多时间沉浸在武学之中,虽然鬼谷传承古籍不少,但他也从来是偏重于武道修习,一来是急于提升实力好保护好这一世的家人平安,二来也是为了寻求一种强大的力量好回转地球。
毕竟那里有他牵肠挂肚的家人,就算他在这异世中生活的再幸福,但离家日久他才发现,在自己心底深处,原来地球上那对朴实的夫妇在他心中是如此重要,而自己之前只知索取,对那对平凡的如同尘土一般的父母亏欠了太多,不能回报万一就算在这一世修行,也万难使道心通透。
当然除了这两点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对武学的兴趣所致,就算这一世要修行,他也会以武入道,做一个武修,这种痴念与前世痴于丹炼的徐福一模一样,就算没有前两个原因,他也会将此生余力尽倾注武道修行而无怨无悔。
所以他就算有“神域”这件神物,以及那神秘莫测,连一代圣僧至正禅师都视之为佛门重宝,但一来肖童对其虽然烂熟于心,但若论感悟,却实在是连皮毛都未捉摸到,而且神魂修习不比武道,就算是最简单的法门都乃是祖界之宝,所以肖童也根本无法入门,也索性便与其他一般初涉修行者一样,只凭其一身修为带动,而无法特意修持。
这对他来说可算是身怀宝藏而徒然一贫如洗,虽有无上秘籍,但却只是“天书”,就连还未长成的“神域”都自忖从来没有给自己带来过多大“仙缘机遇”,这也让他极为无奈。
这种境状颇像前世之时所见的小学生拿着大学的教程,除了两眼一抹黑外,唯一能让他稍感安慰的是,随着神域短短时间内微不可察的成长,他现在不论记忆什么东西,都堪称过目不忘,但这却对他来说只是省了许多功夫,毕竟书本上的东西,还不能转化为战力,对他短期的修行,并无明显的神效。
幸亏肖童也不是急功近利之人,所以虽然有时心中思想起来,有一些不甘,却也不至于道心失衡。
但今日的情况却有些奇妙,自己眼看就要沉沦之际,就是这段如同仙音一般的吟唱将自己的神识强拉了出来,须知道那种神魂之争极为凶险,若无大.法力者以异能相佑,几乎外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但偏偏在自己危急之时,却是这段听起来仿佛是凡间神棍掐决念咒般的吟唱将自己从生死一线之间唤醒。
虽然自己之所以脱险,主要靠“神域”之能,白须儿之力,但若无这段奇异的经文吟唱为本,只恐就算白须儿再有莫大之能,无物加持还是难以解脱那一时的生死之危,更何谈毫发无伤。
不过让他惊异的是清醒后听起来却索然无味,感觉不到一丝方才那神圣威严之气,但隐隐间却好象对他感悟《帝宫三篇》极有触动,仿佛两者有着一丝关联一般,越听越觉得神智清明,虽然仍是不太解对方这经文之意,但那种庄威正之韵却似有似无间浮动在心头,这使他一时之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感悟之境。
就在肖童方才生死一发之际,数千里之外的幽月空间之外的元朝帝都巨阙城太宰府的幽月空间里,波光幻化的“社稷苍生图”中央,一座黑元木所制的古案前,邱东夷正在埋首堆积如山的奏折行文中,处理朝政。
这便是这位万民敬仰,百官心畏的当朝太宰的日常所事,一天中除了上朝议事外,邱东夷的大多数时间都在这里渡过,本该这乃是当朝元皇的政务,但因为这个奇葩的开国之帝立国之后,虽坐上了九五之位,但却偏好修行问道,最初还是隔几日一理政务,但后来见所决甚杂,便干脆将朝事交予了太宰邱东夷与太傅温玉阳共执,自己干脆退隐祖界,做起了一位名符其实的修士来了!
这莫说在元朝,即便是玄道五国之中,也属上下数万年未曾有过的奇事,不过所幸这二人俱是了无私心贪念的高人,虽居庙堂之上,江山社稷也唾手可得,但却从无这般的野心。
不但如此,二人之间虽然不是亲密无间,但一文一武却将这大元朝治理的国泰民安,四海升平,虽然只开国十数年,但却乱象己平,外寇不辱,己大有了复兴盛世之势。
然而这却苦了这位开国的太宰,纵使他修为高深莫测,神通广大,除了太傅温玉阳外,当世之上罕有其匹,但埋身在这案山文海之中,却苦无一丝解脱之法,因为文武百官都乃是凡人,自然不会用讯音玉简奏表,就算他空有一身神通,面对这纸墨之物,除了一目数行外,也只能逐一翻阅。
不过他早己习惯这种生活,虽然已经秉政十数年,但每日清晨早起上朝,与退朝处理朝事之前,总坚持净身熏香,诚心虔念,不敢有一丝懈怠之心,这实际上也是鬼谷文修的一种修行法门,理国事如修自家的“仙台”,聚万民念力,以验无上功德,居庙堂而理红尘之事,实际上也是感悟人道的一种最上乘的法门。
平日间邱太夷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