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安浅怀说这句话的同时,也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毕竟她也并不清楚这一动作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周围烽火不断,夜色浓郁。绵延不绝的山路上,雾气腾盛。安浅怀的这辆马车显得极为突兀。她们出来的时候,慌不择路,故而现在根本不清楚这条路到底通向哪里。
“什么人!”
安浅怀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关卡。若颜几乎是反射性的身子抖了抖。
那眼神好像就是在说,怎么办?安浅怀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大人有急奏禀告上级,请允许通行!”
“哼,我们刚刚收到消息,任何人都不允许随意出入,除非有令牌!”
安浅怀跟若颜怎么可能会有令牌。既然如此,莘刃从安浅怀的衣襟抽出,趁着月光反射的寒色,那些士兵也明白了什么。一声令下,围在安浅怀的这辆马车周围。若颜此刻也将匕首从脚踝根部拿出,安浅怀瞧着她的动作,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如此规矩的行为,应该是个合格的杀手。
杀手......
竟然在若颜的身上没有看出任何违和的气质来。
“给我杀!”那些士兵似乎就把她们当成了上级通告的首要罪犯。个个不要命的,眼色通红。
莘刃从手指飞出去,同时扣动了机板。莘刃与弓弩交相辉映,数名士兵莫名其妙的倒在血泊中。为首的士兵往后连忙退了几步,在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周围的兄弟就接连二三的倒下。怎么会这样?而正在此时,身后开始熙熙攘攘起来,火光跟人群的杂音,交相呼应。安浅怀知道她们再不能拖延,给若颜发出了指令。若颜黑色的身影几乎是轻轻一点,就进入了马车内部。
马鞭上扬,再落下。“驾!”
等到后面的动静渐渐小了些的时候,安浅怀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若颜身上。这个世界上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身边的人一直以最原始的身份示人,但是突然有天,这个身份变了。
但若颜并没有多少异色。因为她是杀手这件事,在安家根本就不是个秘密。
“若颜,你......”
“姐姐你脑子真的是不好使了,妹妹我本身就是杀手。不然偌大的安家哪里有收入支撑?难道单单凭借齐王给的那么点俸禄吗?”
仅仅这句话就让安浅怀哑然。好吧,是她对这个朝代的认识不深。
“驾!”
马车的车辙在绵延不绝的山路上勾勒着图文,马车在山间行驶,天色渐明。然而就在安浅怀等人庆幸后面的人没有追上来的时候,她从未想过,前面已经有人等待着她们自己进入圈套。
这是个浑身阴郁而皮肤阴白的男人,阴柔在他身上反而异常违和。他头顶上的发冠在惨白的月光下,变得有些渗人。剑直直的伫立在土地上,而那双骨骼分明的手,搭在上面。无形的气氛萦绕在周围,仿佛空气都有些凝固。
马在距离这个男人几十步之前,突然嘶鸣,惨烈的鸣叫让人不由得暗自惊心,随即这匹马便口吐白沫,瘫倒在地上。马车也紧跟着倒塌,在此瞬间,若颜抱住芜痕,与安浅怀从倒塌的马车中奋力跳出。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从悬崖边上掉落到山下。期间还有几声巨响,马车瞬间溃败崩散。
安浅怀第一次瞧见这男人,就莫名的愤恨跟不喜。
如果她们没有点自保的手段的话,现在跟马车一起粉身碎骨掉到悬崖下面的就是她们!
“你是什么人!”
随着安浅怀愤怒的声音响起,而那个男人却没有半点动作。仿佛在他的眼底,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生与死,只有利益。
那男人抬起了头,身旁的若颜几乎是惊呼,“段高誉!”
段高誉?谁?但是身旁的若颜却来不及解释,在朝廷上,这个人就与盛德公主处处作对。政治不同,道法不一。但不得不说,段高誉的容貌不俗。他身上不停萦绕着股生冷的气味。就好像是......秃鹰围到腐肉的场景。反正这个人在江湖上也是别有翻杀伐果断的味道,在若颜看来,这个人绝不好惹。
“若颜,他是谁?”
“在朝廷上是殿阁大学士。”
文官?但若颜也说了,那是在朝廷上的身份。几乎是看到这个人的瞬间,安浅怀就知道这人并不好相与。“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安浅怀仅仅是抓住她,表示安抚。随即上前,“鄙人不知阁下是殿阁大学士,安家素来安守本分,请阁下让行。”
段高誉并不让行,阴冷面孔的那张嘴,终于张开。“随我去盛德公主的寝殿。”
若颜,“......”
安浅怀,“......”
感情段高誉是盛德公主的人?不对,盛德公主这个女人一向心思严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这个致命的消息传递给她?“你跟盛德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
然而段高誉却什么话都不说,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冰棍人。安浅怀跟若颜对视一眼,转身便把芜痕抱住,跟着这个冰棍人往前走。他们这行人半路上重新买了辆马车,将芜痕安排好。并请了马夫。回到齐国的时候,若颜跟芜痕率先回去了。而来到盛德公主的寝宫之前,安浅怀从未觉得对待盛德公主应该有什么特例。但是此刻——嘴巴都掉到地上去。
这个公主的寝宫可以说是整个齐王宫殿中最为辉煌,最为奢侈的宫殿。在这里几乎是齐王宫殿最高的楼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