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非去找他不可吗?!”
四哥在黑暗中看着我,又像是啜泣又像是呜咽。 不知为何,我心一下子就软了,道,“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什么?!我都听到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四哥,你居然,你居然跟踪我?!”
他却跟发了狂似的,“跟踪了又怎样,即便你再不信我,我也不会让你身处危险的境地!”
我想解释,但是还未张口,就听见大哥的声音,“再大点声,整个军营都听到了。”
我脸上一红,闭口不语。大哥走上前来,冷冰冰的道,“进军帐来说话。”
军帐内,灯火摇曳,我跪在地上,四哥跪在我旁边。大哥冷冷的看着我们,“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龙北斗,现如今随军打仗,还像在家里似的没大没小。在家为兄,在军为将,都是平日里将你惯坏了。如此也好,就拿你来正正军法。来人,带下去,鞭笞二十。”
四哥倒是唬了一跳,“大哥,这件事情错不在她,在我,要打打我好了!”
我一时赌气,“用你操心!我才不怕,只管打我!”
大哥眯了眯眼睛,“既然如此,两个人都不许轻饶,连龙潭也带下去,鞭笞二十。宋舟月监刑。”
四哥大概没想到大哥会这么做,先是一懵,随即跪下领罪,十分担忧的看着我。我别过头去,就是不理他。
宋舟月在一旁站着,一直看着我微微而笑,听了大哥的吩咐,先是一怔,随即领命,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我真是又气又悔,大哥兴许真的是生气了,明明知道宋舟月变着法子想害我,现在还专门派她监刑。我心头一酸,眼泪先在眼眶里打转。四哥被人架着,见我还没挨打,又急的跺脚,“该死!若当初不拦你便不会如此了。都怪我一时气昏了头,小妹!”
他叫了我一回,板子已经挨在了身上。在我这边的人却迟迟不动手,那人担忧道,“这么个小女娃,身板又小,万一打死了可怎么办?”
宋舟月冷哼了一声,“你们大男人下手不知轻重,就由我来吧。”
我唬了一大跳,当即就想从长凳上跳起来,可还没来得及,一板子打得我就动不了了。宋舟月道,“小身板不经打?哼,我倒要看看,是有多不经打,不是一直想打大将军吗?今遭这二十板子,就是你当大将军的第一步!”
“啪”一声响,又是一板子下来,我怎么觉得脑子有点昏?天,这板子不是打在屁股上吗……?怎么反倒是我脑袋疼呢?我脑子迷迷糊糊的,只听见四哥在一边骂宋舟月,一边叫我。我四哥这人十分知书达理,骂人也不会骂的难听到哪里去,我真想教教他。
似乎有什么腻呼呼的东西从脸上掉下来,痒痒的,我脑袋支不住,贴到了凳子上。我看见四哥直接就从凳子上跳起,朝我扑过来,打板子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的退到一旁,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世上有一件事我能忍,疼。有一件事我不能忍,宋舟月。
这顿板子打的固然疼,我倒是不觉得什么,反正四哥在我醒来之前一直是趴在我*榻上哭来着。据莫青说,四哥以为我要死了,恨不得立刻随我而去。
我心里真是又爱又恨啊,四哥跟我不是一母所生,到现在居然我死了要跟我一起死,怎么能叫我不流泪?可是我醒来时,他还在那里哭,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趴在榻上看莫青捣药,做药丸。忽然想起我被打时脑袋疼的反应。摸摸头,果然是被纱布包着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后脑勺按一按还有些疼。我说道,“莫青?”
“有话就说,磨磨唧唧的像什么。”
“我这脑袋上的的伤……是怎么回事?”
“还用我告诉你?拿鼻子都想得出来罢?”
我心底的话被印证了,宋舟月居然打板子往头上打,亏她想得出这么无趣的法子。大哥曾经说过,我这脑袋装的东西跟别人不同,简直是笨到一种境界。所以宋舟月再怎么打还能坏到哪里去?
现在想想,我果真应该想个万全之策再去找琥珀,对对对,应该趁军营所有人睡了,我再偷偷溜出才算万全之策。
我想的得意,不自觉的笑出来,谁料被莫青看个正着。她走过来捏捏我的脸,十分严肃道,“傻了。”
我先是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恨不得跳起来,奈何一动就浑身抽疼。只能干吼道,“你才傻了!”
莫青还未开口,便看见宋舟月急急忙忙的来了。一看见我,那一只眼睛里率先滴下泪来,“北斗,实在对不起……这板子一滑,谁知道就打到脑袋上了,现在……可还好吧?”
宋舟月做戏的水平也是高到一种境界,那板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敲到我的头上来,现如今倒成了手一滑。我正要来气,转念一想,断不能让她坏了我的心情,于是笑嘻嘻道,“没事,失误总是有的嘛!况且……况且你只有一只眼睛,看不准的情况也是有的。”
题外话:
天冷了,各位小宝贝注意保暖,别感冒哦~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