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脚步一顿,然后又退后两步坐了回去,“请他进来br>那王御医一进来就低着头疾步走到无暇面前跪下道:“下官见过公主。”

无暇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位想必是炎帝的心腹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笃定她的身份,想来他也是在趁此机会告诉她,他很受炎帝的看重。

“起来吧。”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无暇也没什么顾忌,淡淡地说道:“给王御医看座。”

王御医在离无暇两个座位的地方挨着坐下,既不太过靠近,也没有远得听不清话,“多谢公主。”

见到他这么有眼色,无暇也放心下来,就不用去绕弯子试探他,直接说道:“你也应该知道本宫请你来是为什么,说说看你的诊断和医治方法。”

王御医立刻欠了欠身道:“回公主的话,关于席大人的身体,下官窃以为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中药的后遗症,另外一个就是心病了。”

他看了一眼无暇,见她神色平静地坐着不说话,斟酌了一下又继续道:“当初……被下的药太过猛烈,导致席大人的身体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春毒所控制,偏偏席大人是个心智坚定的,就这么慢慢地熬了过来,只是最后虽然将药性给逼了出来,但是也因此让身体亏损了太多。”

“原本这样的亏损慢慢地调养的话也当然是能恢复的,可是之后席大人却有了心病,所以才变成了如今这样,主要是胃部虚寒,内腑也因此皆有损伤……”

无暇垂着眼睛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此时才开了口道:“那依王御医所言,这病该如何治好呢?”

王御医脸上的神色有些为难,只是依然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想来也是知道的,心病自来是需要心药来医,下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公主恕罪。”

“这个本宫当然知道,但是心药也只医心病,身体还是需要好好调理的,你说呢?”

王御医自然是理解无暇的意思,急忙道:“若是心病没了,身体的调养其实并不复杂,只要席大人愿意配合,其他的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无暇这才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她怕的就是等到她想办法将陈烟给解决了,席满观的身体却调养不回来,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思索了一下她又道:“王御医觉得,这心病该如何治疗呢?”

她问的随意,可是王御医的眉头却猛地一跳,垂眼恭敬地说道:“下官不敢妄言,下官才疏学浅,如今只能诊治身体上的疾病罢了,至于人心实在复杂不过,下官无法揣测。”

这回答倒是讨巧,不愧是在炎帝跟前混日子的人,无暇本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答案,闻言也没有失望,依然一副平淡的样子,像是随口说道:“不要紧,本宫也只是随便问问,你也就随便说说,无论你说了什么,本宫都恕你无罪就是。”

王御医的心都提了起来,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无暇这一手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他一开始就隐晦地将炎帝这个靠山给搬了出来,无暇也应该不会为难他才是,可是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在无暇的目光中硬着头皮道:“公主恕罪,下官觉得,民间常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根源在哪里,就该从哪里解决……”

无暇点点头,好像很是赞同的样子,“你说的有理,那你觉得这个根源在哪里呢?”

王御医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后背湿了一片,却还要强撑着盯着无暇的注视,好一会儿知道才不得不咬了咬牙道:“下官觉得,根源大约是在陈侧夫人那里……”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只要没有了陈侧夫人,席大人的心病就会好了?”无暇反问着,见王御医终于控制不住一下子跪在地上不说话,终于放过了他,“原来本宫也有做大夫的天赋呢,因为本宫也是这么想的。”

原本就战战兢兢的王御医此刻直接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无暇的意思,随后立刻伏在地上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然后视野中只见无暇的裙摆慢慢地飘近,缀着珍珠的鞋尖走到他面前停下来,头顶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千钧一般的压力,“本宫会让陈侧夫人从席大人的身边消失,到时候,可就要多多劳烦王御医了,”无暇顿了一下又道:“王御医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吧?”

王御医的身体越发伏向地面,“下官职责所在,不敢轻怠。”

无暇点点头,“这样本宫就放心了,王御医快点起来吧,不过是随便聊了几句家常,王御医实在不必如此惶恐。”

听无暇的语气轻快了起来,王御医忙道:“多谢公主。”然后往后挪动了一下这才站了起来。

无暇却微笑着道:“大概是本宫有些水土不服,所以身体不适,还劳烦王御医跑来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王御医哪里还能不明白无暇的意思,忙躬身拱手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公主言重了,公主凤体要紧,下官责无旁贷。”

是个识相的,无暇点点头道:“也多亏了王御医的诊治,本宫觉得好了很多了,王御医身居要职,只恐耽误了你的时辰,所以就不留你了,白琴,你替本宫送送王御医。”

白琴立刻走上前来道:“王御医请。”

“下官告退。”王御医又行了一礼这才跟着白琴走了出去,身后却似乎还有着无暇注视的目光一般让他很是紧张,连白琴塞过来的荷包都不敢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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