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笑:“东西放你那里没用,你和尚淳又没过节,”
想了想又说:“姐,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在我家住了那么久,我爸妈对你也挺好的吧,我爸现在一蹶不振,又是谁害的?所以呢,你真不该和王剪他爸走太近,你帮他的时候对得起我爸吗?何况姓王的和尚淳一个样,没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的,利用女人手到擒来,用完了就扔。w我愚蠢。可是现在呢,对付这种事,我是过来人了,我现在看你,就像你以前看我一样。”
李离不言语,心知这小姑娘,不,这小姑奶奶,手里正拿着炸弹呢,随时可能扔出去,如果技术不好,指不定就地引爆了,一时哪敢得罪和激怒。
钟声见她这样,很自得:“怎样,被我说服了吧,姐,你是说不过我的,因为道理在我这边。”
李离心想,不是因为道理在你那边,是因为我牵挂太多,比不得你没心没肺。
她笑笑:“算了,我确实说不过你,人跟人不一样,我在你这个年龄可不如你想得透彻,不,完全没有可比性,说起聪明能干,我绝对比不上你。”
没人不爱听好话,钟声顿时眉开眼笑,洋洋得意。
临出门,李离劝:“周末有空还是回去住住,舅舅他们都惦记着你。”
钟声心情好,当然答应。
李离却暗自叹气,想一想仍不放心,折回去又嘱咐:“u盘的事,千万不能让尚淳知道。”
钟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呀?”
李离却心悸,低声道:“别忘了莫蔚清是怎么死的,他杀人不见血。”
到家后,李离尝试着联系王光影,想再商量下解决办法,顺便探探口风。
谁想电话接通,那边只有一句,“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不用多谈”,他说完就收线,李离再打过去,却怎么也不接了,仿佛那晚的促膝长谈只是梦境一场。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先时,李离只顾着担心小姑娘,又万分同情那男人,更为自己一时疏忽懊悔无比,可现在,偏偏就是这两人,一个百般狡辩敷衍自己,另一个干脆避而不见,都曾当面说她人好心软,背地却在她最信任他们的时候,利用她的好心,耍心眼玩手段,在她跟前深藏不漏,各种行事如出一辙。
李离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她被这两人合起来摆了一道。
一边担心钟声万一有事如何向舅舅交代,一边又揣测王光影现在的想法,想来想去,越发觉得小姑娘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如此翻来覆去,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班,李离忽然被王亚男叫到办公室。
王亚男见她脸色不好,笑道:“最近工作忙应酬多,我也知道你辛苦,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找你帮这个忙。”
她态度越客气,李离心里越警惕,她自觉如今变得有些神经质,生怕一不小心有着了这些人的道。
王亚男竟还有些为难开口:“你也知道,我家那个大孩子的脾气,最近不知怎么的,他情绪很不好,成天吵着要人陪他唱歌,跟前的保姆和老师全给他轰出去,说他们唱歌不好听,最后吵来吵去,指名道姓叫李秘书过去,”
她笑着,面上神情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小李,你看,你今天能不能早些下班,过去陪他玩一会,哄好了,你就去忙你的。”
李离倒松了口气,心里却有其他顾虑。
王亚男见她犹豫,笑意略收,说了句:“堂堂李总监去做这样的事,也确实是委屈了。”
“哪里,”李离忙答:“我也好久没去看天保了,中午出去见客户,正好顺路,完了我就过去瞧瞧。”
王亚男这才点一点头,叹息:“其实天保就跟孩子一样,心地很单纯,要是谁真心待他好呀,他心里都有数呢。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记得你。”
李离笑笑,没搭话。
工作忙完,李离开车去宋家大宅,进了院门,就见宋天保正蹲在地上用小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掘土,挖出蚯蚓来了就随手挑进花圃,整个人瞧上去无精打采。
李离也不惊动他,轻轻走到跟前去,蹲下身子瞧他。
宋天保一时也不觉得,过了好一会,发现照在脸上的阳光不见了,这才慢吞吞地抬起头。
李离也不作声,只是笑。
宋天保也不作声,也是笑。
两人像小孩一样大眼瞪小眼瞄了半天,李离才问:“天保,你不认识我了?”
宋天保还想生气呢,却怎么也憋不住笑意,说:“对,我,我不认识你,”又一把拉住手,“走,我们唱歌。”
李离慢慢挣脱他,引开注意力道:“你不认识我就让我进屋,万一我是坏人呢?”
宋天保人虽傻,心里却敏感,也不懂掩饰,见她抽回手,忙站开三米远,急得脸上冒汗:“我,我,我,对不起。”
李离心想,我还真不是坏人。
两人上了楼,李离见保姆在周围忙活,安心了些,但也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两人唱了好久,宋天保很高兴,也忘了那些事,李离却累得不得,眼皮打架睁不开,只坐在旁边听他唱。
宋天保忽然道:“这歌,安安喜欢唱。”
李离睁眼一瞧,是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
她使劲想了想,这歌流行的时候,好像是九十年代初,她还在上小学,而他正当青春少年时。
李离忽然问:“天保,安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天保一愣:“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