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冷漠如昔的眉眼,他艰难地开了口:“小姚,我承不承认自己和许岩的关系已经没了一点意义。我的身后站着你看不见的利益共同体,他们实力和我相当,就算我有意作出违背共同利益的事,他们也会想办法弥补过去。——顾一凡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他操纵了舆论与媒体,硬是补救了我宣布退出竞选后带来的损失。我说这些,真的是想告诉你,我并不热衷于钱权交易,只要是碰到了我值得珍惜的东西,我一定会放弃名利。”
简笑慢慢说完,站起来走到姚贝贝脚边,身子僵硬得麻木。
“我知道你最想披露我的过去,把我投到牢里去,让我也尝尝你经历过的痛苦,我现在满足你。”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的头发,嗓音颤抖:“我做错过事,害你关了七年,就算事情原委不是出于我的意愿,但还是我犯了错。不过时间要是再回到从前,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因为七年来,不仅仅是我的家仇压着我,我手上还捏着祝荣的命。你没想错,的确是我叫那几个人抓住他,用他来诱你下车,好抓住你,把你带到安全地方,同时也可以避免上级对你的调查,只是没想到后面发生了变故……”
姚贝贝初听事实真相,咬紧了牙,脸色板得像块冰。
远处那道访客身影还在迟疑地挪动,她微抬眼皮计算韩之凝走过来的时间,一边又冷冷地说:“说下去。”
“我尝够了失去你的滋味,我不想再这样痛着活下去了。趁今天所有媒体都在这里,我想你和我一起走上台去,公布七年前的那桩冤案。”
简笑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铁铸一样的大力,“但是或许我还要卑鄙一次,我对你别无所求,就只想和你在一起。”
“所以我想你答应我,在我进监狱之前,你先和我结婚。刑期判下来有一段空闲期,我要带你回简家老宅,安心地活一段日子。”
简笑猜到了她的反应,他上前一拽姚贝贝手臂,低声:“答应我,小姚。你说‘爱’这个字贱,我可以不说,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只想和你好好地相处下去,只有和你在一起时,可以证明我还活着。”
“呵呵——”姚贝贝低声笑了起来。
她手肘一拐,大力挣脱手臂,冷盯着简笑的眼睛,七年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轨迹,他依旧是以前的样子,风度翩翩潇洒儒雅,年岁却只是让他更加的成熟了,她笑着侧视:“你忘了,简笑?我说过不受任何人辖制。你揭露也好,不揭露也好,现在对我没有一点作用。”
她嫌恶地活动手腕,说:“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请你滚了。”
简笑大恸,身子微微晃动:“没想到你恨我这么深。”
“恨你?”姚贝贝冷淡地笑,“恨你那是抬举了你。我过我自己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你的脸我平时一点也记不住,从哪儿去找个对象恨呢?”
她说了这么多,嗓子早就痛得冒烟,蛮横一推,推开许岩身子后,回头找到一杯冷茶喝了下去。
简笑萧瑟地站着,仔细看着她冷淡的神色,长期的渴望得不到手,换来一次又一次打击,这次他不再遵循礼仪,而是突发蛮力拉起她的手,使劲朝大厦台阶上拖去。
姚贝贝马上明白了他想公布一切的意图——他真的豁出去了,什么都不顾了,甚至不怕她对着镜头乱说话。
她顺着他的手劲走,嘴里忍不住讥讽:“简笑,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省点心。”
韩之凝终于姗姗而来,迎面堵截住了他们:“简先生,你这是?”
她迟疑地打量他们的脸色,眼里的疑问不是假的。
姚贝贝左手还插在上衣兜里,被拽的身子歪歪斜斜,不过她还是想办法停住脚步笑了笑:“韩小姐,你好。”
简笑拨开韩之凝的身子,铁青着脸一语不发,继续拽着人大步朝前走。
姚贝贝回过头,对着身后花容稍变的韩之凝,长呼:“韩小姐,我是姚贝贝啊,上次珠宝展我有意在你们面前抖露我坐牢的事,你怎么把我给忘了。”
韩之凝震惊当地:“原来你是有意的,有意让我们披露你的事,有意挖掘简笑的私情……”她仿似恍然大悟,连忙追了上去:“姚贝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现场采访吗?”姚贝贝被拖了一段,不再合作了,突然屈膝朝简笑腿窝砸去,简笑痛得微微一曲,但是奇迹般地没放手。
他停了下来,趁她回答前冷冷说道:“为了打击我,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韩小姐?”
韩之凝脚步迟疑了下来,适宜地不再接话。
姚贝贝嗤笑:“得了吧,许岩,你对待女士只能这个德性吗?我没时间陪你玩了,你给我滚开。”
远远又跑过来一些人影,西装革履,模样精干。小皮当先冲上前,看到这边两人对峙的手腕,大惊失色:“哥!哥!你放手!有什么话跟姐好好说!”
十几名保镖也趁机围拢了过来,小声提醒:“简先生,虽然里面的镜头有我们的人给挡住了,但是你这样不避嫌,只怕下次又要见报……”
“住口!”简笑冷冷地顿眉,出死力拉紧姚贝贝手腕。
“都散开。”他低沉说道,“谁敢多说一个字?——什么时候我的私事轮得到你们插嘴?”
小皮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挥挥手,带着保镖微微一躬,都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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