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也有见地，挪到外面的身子逐渐发热，不大一会，一道猩红的鼻血毫无例外地流淌下来。
看了心惊，急声喊：“进屋去！”苏小米用手背抹去血，继续磨蹭：“说完了就进去。”
他沉下脸，出力将她拉近身边，强调：“听着，要骗你很容易，不过我不想再让你拿身体开玩笑。”她连忙点头，态度极为配合。
揭示了一些隐情：“康明知道我的标底，是孙琪薇泄露的。我开除孙琪薇后，派人跟踪过她，想拿到她犯罪的证据，经过这次刚好拍下她偷打电话的照片，只是缺了电话录音证实。”
苏小米听了很吃惊，追问“是真的？”
得到肯定后又静下心来思考，提出了几点疑问：“你怎么知道有录音？”
“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怎么做。要留后招以防不测。”
“康明那边是你猜测的？”
“嗯。”
苏小米推敲：“也就是说，顾氏的标底也接近两亿？”
首肯。
事情得到进一步证实：法国意图开发的项目大，回报利润深远，对中商很有吸引力。
政府招商部的徐老挤走孙志云，挖到一点内幕，声称这个价格差不多能让外国人满意。当然，这条有利的消息顾一凡也承认是花了些手段得到的。
苏小米深觉自己是局外人，看不清商业竞争中的尔虞我诈。
再三向顾一凡追问，都得到笃定不移的答复。
她摸摸头，总觉得有一些地方出乎意料：比如顾一凡能猜到吨气味要报复，却听信徐老的话，后面不改动标底；康盛到底还是从利益出发，冒险采纳了孙琪薇的消息……
利欲熏心吗？
不知道，很有可能内中有曲折，可惜她现在头痛加深，想休息一会，照顾好身体后再理清纠乱。
“走吧。”苏小米一手按住鼻子，一手牵起顾一凡，“我头晕，要睡了。”
这提议显然更中顾一凡心怀。
他反抓住她手腕，带了力：“总算安分了？以后不准说傻话、做傻事。”
“……什么跟什么……”她迟疑。
“第一，不准说死不死之类的。第二，不准拿身体不当回事。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
苏小米想着心事，没回答。
顾一凡猛然扯住她的发尾，凑近冷冰冰的嘴：“听到了没有？”
她痛得直跳：“ok！ok！”
……
“天之恒工作室？你去那里做什么？”
竞价会后第四天，苏小米从早上6点起，就一直在顾一凡面前走来走去。
除了洗手间，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顾一凡不看她，一切行动如常，到了最后，发现她泄了气坐在沙发上，才好笑地问了一句。
苏小米听后长了精神，一跃而起。
几步跑到落地镜前，展开画报说：“怎么样，不错吧？汇集电子精英、网游高手的工作室，全部由自由工作者组成的，是‘翼神国际’的前半身。”
“喻恒的‘翼神’？”
“嗯。”
正在扣衬衣领的顾一凡低下头，就着苏小米捧到胸前的手，看了一眼宣传画。“你想再回去——”他看看充满希望的眼睛，停顿下，还是给了一个肯定词，“工作？”
好歹没说她不务正业，苏小米松了口气：“《唐宋》还有最后一点编程问题，我想请他们诊断下。”
每天被他限足在家，在手提上鼓鼓捣捣网游开发，闷出了不少憋屈。
想强行外出，身体状况不允非凡燕子购买许；被要求和他一起工作，她又不愿意。
“出去可以，要守规矩。”
顾一凡抽出领带，示意她给他系上。
苏小米放下画报，双手熟练地打活结，没有说话。他低下嘴在她耳边轻笑：“你鬼点子多，先要说好。”
苏小米帮他套好外套，仔细地一下一下扣好：“知道。不准私下见康盛，晚上八点门禁，更不准整晚不回……”
顾一凡笑笑，亲了下她脸侧：“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有话要说？”
苏小米在他怀里抬头，微微仰视：“工作室办了一年，还是破破烂烂的格子间，资本家来点赞助吧？”
顾一凡笑了起来：“那我的好处呢？”
她为他整理好了所有衣装，握着他袖口说：“你想要什么？我尽量做到。”
熟悉的气息黏在一起，顾一凡知道她的脾气，笑着指指脸颊。
苏小米看了他一眼，得到坚持的讯息，干脆地扑上去一阵湿吻。
顾一凡的脸饱受摧残，他一边躲避一边笑：“好了好了，我答应你。”
她放下缠住他脖颈的手臂，转身嗒嗒嗒跑出去，过了会，拽个大帆布包在衣帽间门口露出半身说：“我都准备好了，先走了。”
顾一凡看到她欢欣鼓舞的样子，觉得好笑：“等等，我送你去。”
天之恒工作室租借了公寓二层，挤在密密麻麻的街巷里很不起眼。
顾一凡把车子拐进去，花费了不少力气。
苏小米闭着眼睛歪在后座，到了再也进不去的夹道，被颠簸的车座叫醒。“说了叫你别来吧。”
她拍拍前座，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笑着说：“要不要上去再考察下？”
顾一凡按住她后脑，多贴在嘴角几秒，笑：“不用了，我有这个自信。”
实际上，里面混窝的几个人，他以后总能慢慢看到。
苏小米带着两百万的资本进驻工作间。